作为一个老队员,杨华自然不能像对新兵那样,上去就给赵义两记耳光,在龙卫军中,老兵是有特权的,必须维持老卒的尊严。√
他只有紧咬着牙齿,低低地咆哮一声:“赵义,怎么搞成这样?”
赵义身边的几个骑兵军官都满面屈辱。一张脸绷出坚硬的线条,只双目一片血红。
赵义恼怒地说:“禀将军,刚开始时还很顺利,我先用骑射不停射击,扰乱敌人队型。再用马刀骑兵分割消灭落单的敌人。可打到后面就有些不对劲了,敌人也不乱跑。反将大车都围成一圈。北奴就躲在车后同我对射,我骑兵手中的骑弓没他们的步弓射得远。用马刀骑兵冲了两次,可敌人的大车堵在前面,马刀又短。居然没有冲开敌人地车阵,反被人用长矛刺死了五个骑兵,还有十来个受了轻伤。”
说到这里,赵义满面羞愧。
一听说居然被敌人地辎重兵阻得束手束脚。还伤亡十余地人。杨华更是暴跳如雷。“你是吃草长大地。你这支骑兵我花了多少精力?兵由着你选。钱由着你花。这才第一次打北奴。而且又是一支垃圾辎重队。你居然啃不下来。要你何用?”
赵义不服:“将军。我怎么知道敌人居然使上了车阵。又来个乌龟缩头。真摆开了阵势打。老子一个冲锋就把他们全部拿下。”
“问题是人家不跟你摆开了打?”杨华一声冷笑。不过。敌人若是上车阵。还真是骑兵地克星。世界上没有用单一兵种包打天下地道理。真正在战场上。要破车阵。直接上步兵就是了。用骑兵实在太浪费。
算了。现在也没时间怒。
还是先对付完颜活女地主力要紧。那支辎重队又跑不掉。只要吃掉完颜活女。要收拾他们还是不是早迟地事。
想到这里。杨华面色一缓:“好了。这事先不说。等下还有大仗要打。就用你地战功来为你们游奕骑雪耻吧。”
“是,将军放心。我骑兵绝不会为龙卫军丢人。”
天快亮了,还是很黑,前方的金人主力来得很快,转眼间,火把就铺天盖地地过来,将半边天都照亮了。风从北面吹来,隐约带着灰尘的呛人味道。
完颜活女终于上钩了,一直以来,金人西路军在野战中都没受到有力的挑战。第一次太原保卫战的时候。刘光世的大军一遇到完颜宗翰的打援部队。还没摆开了打就一溃到底。因此,此刻的金军肯定骄横到不可一世。自然也不能容忍龙卫军对他辎重如此明火执仗地抢劫行为。
现在的活女大概正气急败坏地想教训一下这群不开眼的宋军吧。
正在这个时候,刚才一直在身边草丛里叫个不停地蛐蛐突然安静下来。前方突然陷入一片深沉的黑暗,原来,金军在瞬间灭掉了火把。
因为眼睛一时不适应,在这一瞬间,杨华只觉得什么也看不见。
“金人不见了?”骑兵队伍中,梁云龙突然大叫一声。
“天也亮了。”赵义也惊叫出声。
一缕晨光突然从东面的太行山那边投射过来,轻薄的淡蓝天光刹那铺满了整个世界。
极目望去,远处根本就没几个敌人,总数也不过千人。他们都是一人两支火把,在远处跑来跑去,看起来如同一支庞大的军队。
“糟糕,上当了!”杨华心叫不好。敌人一定是迂回到我们侧面了,妈的,他们在隆德驻扎了这么多天,对地形比我们了解得多。肯定知道这一片是极佳的伏击地点,自然不肯来钻口袋。而他们又都是骑兵,而战马晚上的视力很好,要迂回还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想到这里,一股冷汗从背心渗出,杨华猛地大叫一声:“赵明堂,布阵,敌人快要来了。鸣金,升中军大旗!”
一面红色地旗帜猛地竖了起来。
正躲在树林中的准备伏击的赵明堂听杨华这一声叫得凄厉,知道大事不妙,提气大吼,“龟孙子们,快跑,从树林里跑出去,向中军靠拢。”
说完话,再顾不许多,提起陌刀朝杨华中军大旗疯一样跑来,见主将开跑。陌刀队也跟着跑。可怜那一千五百人身上都穿着沉重的铠甲,这一跑起来真是地动山摇,银光闪烁,看起来煞是壮观。
可惜,杨华再没心思欣赏着难得一件的奇景,他不停大声下令:“游奕骑。去左翼,给步兵腾出位置。”
“是!”两百五十骑轰隆地向左跑起,中军旗帜瞬间被大股烟尘淹没。
汗水还在哗啦地流脸上的灰尘已经被汗水冲出一道道细长的痕迹。杨华伸手抹了一把:“曹成、曹亮,你们的乡军去右翼,长枪手准备,防止敌人骑兵冲阵!”
“末将遵命!”
仓促之间,乡勇们乱成一团。还没等他们布好方阵,“铿锵”的撞击声中,龙卫军陌刀手都跑到中军大旗下。一个个喘得接不上气来。
身上地铠甲,加上手中地武器,重达六十多斤。这一个百米冲刺让人都有些手酸脚软。若不是前一段时间的大运动量训练,换成其他部队,只怕都躺下去了。
这些陌刀手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