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启武左手抓住一人头发,不理手中老媪吃痛哭喊求饶,拖将上前,右手长枪抵住老媪胸口,狠声道:“老秃驴!你要是再不让开道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乱杀无辜!”
空度满脸悲切,眼中似有不忍,呢喃道:“佛说,杀生造业,阻一人杀生积福缘。救一人积福缘,救一人而使万人造业。无为而为,为而不为,非慈非不慈,非悲非不悲……”
钟启武听的烦躁,听不懂也不管空度是否决断,直接一枪刺死老媪。余下三村民顿时哭声不断,襁褓中婴儿也被惊醒,哇哇哭泣不停。
再度把哭喊中的老汉拖了出来,钟启武厉声道:“老秃驴,刚才那条人命可是你耽搁死的!老子杀人从不磨蹭,快快让路!”
空度默默闭上双眼,双手合十道:“杀一人救万人,救一人而杀万人。既然贫僧已造杀业,造业多少已无区别。贫僧愿入地狱,为所造杀业超度。”
钟启武这次算是听明白了,空度已经下定了决心,右手毫不犹豫又是一枪结果了老汉,再度恨恨道:“秃驴,放心!附近村庄不远,老子可以杀的人多着呢!”
见钟启武呼唤左右,似乎要叫人再去驱赶乡民过来,中年剑客似有不忍,劝道:“钟校尉,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万一老和尚大怒之下,不管乡民死活,宁愿亲手染血,对我们大开杀戒可就麻烦了。“
钟启武一听,再看对面空度此时已经如同怒目金刚,也有了几分顾忌,长枪死死抵住怀抱婴儿行动不便的新妇,生怕空度突生杀机。
钟启武也是脑子灵活,马上又有了新主意,拔出腰间匕首递给剩下的男子,一脚踹出,逼迫男子前去刺空度。
男子抓着匕首,哭哭囔囔慢慢向前挪动,脚下一滑,扑倒在雪中,也是掉落雪中。男子似乎想是祈祷着持枪恶人突然大发善心,放过自己,回头望去,却见那恶人一巴掌甩在妻子脸上,恶狠狠的盯住自己,只得爬起身字捡起匕首前行。
之前刀枪悍匪烈马撞向法相都是如撞气墙,寸步不得前行,此刻男子前进之势却丝毫未层受阻,就这么颤颤巍巍走到了空度身边。男子抬头看清面前僧人相貌,正是前几日救自己妻儿于危难中的大师,又是一阵抽泣,手中匕首却是怎么也挥不下去。
空度此时也望着前几日所救大生,长叹阿弥陀佛。
钟启武见男子终于到了空度身前,低头呢喃不停却迟迟不愿动手,一枪刺透妇人,左手抓住襁褓中婴儿,在妇人惨叫婴儿哭声中,对着回头望向这边的男子厉声道:“再不动手,你这娃儿也就马上去见阎王了!”
大生再度返过头来望向空度,滴泪横流,哭囔道:“大师于我李家恩同再造,我若对大师痛下杀手,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
空度望向大生手中不停颤抖的匕首,轻声道:”前几日与施主一家结缘,贫僧以为是庄难得善缘,没想到今日却害的施主家破人亡,罪过。施主请尽管动手,贫僧受的住,无妨。“
说罢右手抓鬼大生手腕,牵引手中匕首重重扎进自己腹间,匕首尽数入体。空度牵引住大生手腕,拔出匕首,大生只得麻木的顺着空度力道接连又是几刺。
钟启武与中年剑客见空度终于被匕首刺入,伤口处却之间隐约有佛光闪耀,并无血迹,空度身外几座法相也未层消散,便知有异。
中年剑客唤回大生,拔出自己腰间匕首递给大生,替换掉原来钟启武匕首,双手在大生周身几大窍穴拍击不停,喝声道:“用我给你的这把匕首!刺他胸口!”最后一掌拍出,击得大生直飞空度身前。
大生挣扎着起身,与空度相对而坐,目光迷离,在空度平静的目光中缓缓抬起匕首,轻轻刺向空度胸口。大生右手未曾用力,匕首不过勉强撕开空度僧袍,破开空度肌肤。
中年剑士并指为剑,猛然喝道:“惊雷!”
刹那间大生全身不受控制地接连颤抖,恍若大雪压破寒竹,爆裂声音不断。磅礴剑气自体内各窍穴顺着匕首宣泄而出,瞬间侵入空度五脏六腑,在全身经脉肆意游走。
大生作为暗藏剑气的鼎炉,早已毫无生机。一家五口,转眼间就只剩一个婴儿。
剑气入体,经脉尽损,空度胸腹伤口佛光散去,鲜血喷涌而出,六大法相一一消逝。
钟启武长笑不止道“:哈哈,早叫你个老秃驴让道不听,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罢高高抛下左手中的婴儿,带头提枪冲杀。
空度咽下喉头上涌心血,强行催动气机,左手掌心向上作举钵状,婴儿周身顿时佛光闪耀,犹如一座净土莲台托行,飞速包裹着婴儿掠至空度身边。
空度望着冲杀前来的一众悍匪,左手护住身边婴儿,沉声道:“阿弥陀佛。贫僧此番西行,本是阻止一场浩劫,没想到却有人因我丧命,修什么大业,又该种何因果?佛祖,今日空度愿舍去这一世修行,与这些冥顽不灵孽徒共赴地狱!”
空度右手变掌高举过头,再度强催气机之下狂吐一口鲜血,此次所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