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道旁散放的那匹夺目骏马估计就是那个喝茶汉子的,似乎在茶肆里等候也正是这辆马车,当那名女子自车厢内躬出半个身子,汉子当即放下茶碗起身准备迎接。
异像突起!
方才喝酒吵闹推搡最后差点动刀的两名男子,一人趁着喝茶汉子一时全部身心均没注意,悄然拔刀,一刀砍在对方后背,另外一人快步跑出,挡在那人身前,佩刀出鞘当头砍下!
茶肆内,任家父子本就对来往过路人翘首以盼,期盼多上一分生意,连同剩下两桌上的六人均被滚滚车轮勒马急停声吸引住目光,尤其是车厢内那探出半个身子的女子,清丽容颜让李天南竟有片刻恍惚,仿佛看到了紫盖峰上那群灵气四溢的小尼姑。
马车上的车夫与女子不过刚刚看清这人身形,脸上好不容易有得一丝欢喜立马变成惊恐。面容白皙清逸的女子发出一声惊呼,慌忙下车,情急之下顾不得身上淡青色裙衫下摆被马车挂裂。
在李天南无意打断下躲过借吵架推搡掩饰实则准备暗中下手偷袭的喝茶男子,却没有躲过第二次对方有心算无心的暗手,惨叫一声后映入眼帘的却又是一道明亮刀光。
喝茶男子踉跄时借势一个跌倒,在前方那人看来仿佛是被背后一刀砍得重伤一般,电光火石间直直撞在对方怀里,撞进对方长刀挥舞不到的胸腹死角范围之内,再一把抱住对方两人摇晃倒地,喝茶男子拔出对方腰间匕首,一刀划破喉咙。
后方那个起先偷袭得手的男子又跟上一刀砍出,喝茶男子避无可避后背硬扛一刀,在地上一滚翻过身子,手中匕首疾射而出,直直插在对方胸口,三寸长匕身尽数入体。
在李天南看见清丽女子失神不过一眨眼功夫,茶肆内两桌客人已经两死一伤。
车夫一把跳下马车,身形矫健,越过清丽女子跑向躺在地上血流一地的喝茶男子,痛声喊道:“吴统领!”
被车夫从地上扶起倚靠在怀中的吴统领焦急道:“小姐呢!快让小姐别返回家中!”
异像再起!
围坐慢慢饮酒的四人,靠近吴统领的两人悄然出刀,一左一右合力围攻砍向吴统领,另外两人直奔向小跑而来清丽女子,雪亮刀光吓得一旁的任家父子夺路而逃。
半蹲着车夫听闻背后异动,下意识地朝前一滚,躲过分别砍向脖子与刺向腰间的两刀。
横砍一刀被躲过后立马变招,紧紧贴进车夫胸口,刺了个空刀客却并不变招,反而小步踏出,手中长刀向前刺出。
车夫大惊,方才自己一滚躲过了偷袭,却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怀中的吴统领,此刻才发现那一刀的目标根本不是自己,而是倒地不起的吴统领。
车夫双掌对拍,夹住直抵胸口的长刀,身形猛然前进一个转身后背贴在对方胸口,右脚在廊柱上用力一蹬,借反弹之力顶着刀客倒掠向那直刺之人,势要让对方看在同伴身体在前方而被逼收手。
两人重重撞向刀前,对方却没有犹豫,长刀不曾偏移半分,仍然狠烈刺出,穿过同伴腹部,刀尖透体而出,再像串糖葫芦一般刺入车夫腰间,最后用力一搅!
车夫强忍疼痛,冷哼一声夺过被同伴一刀刺死的男子手中砍刀,趁着对方刀身被两人身体阻碍暂未拔出,朝着身后反手一刀劈烂对方脑袋。
茶肆外,清丽女子被气势汹汹的两人吓住,却并没有再惊声叫唤,只是平静得看着越来越近的雪亮刀身,最后缓缓闭上了双眼,似乎已经对这种处心积虑的埋伏认命。
马车上,传来一声清脆惊呼:“姐!”
刚回神过来的李天南又被那名刀客不顾同伴生死的狠辣手段震惊,眼见着清丽女子就要香消玉殒,李天南猛然被马车传来的少年惊呼声清醒。
李天南将手中正夹住一颗花生米的筷子运气掷出,两个前奔中的杀手骤然倒地,脖子上分别插着一支油亮竹筷,喉结处透出半寸长筷首。
清丽女子静等片刻,未等来意料中的刀砍,睁开眼睛却看到两名杀手莫名倒地。
似乎感觉胸口处有些异样,清丽女子伸手一摸,只见是一粒花生米。
清丽女子疑惑地看了眼茶肆中唯一坐着的李天南二人,立即跑向重伤的车夫与吴统领。
李天南脸皮唰的一下通红,根本不敢看方才出手救下的清丽女子,情急之下运气以筷作剑,却忽略了那粒油脆的花生米。
到底是在接连见过两次尸横遍野的惨状了,陈玉节这次倒心平气和,看出了李天南的异样,低声笑道:“天南,你这手功夫玩的真俊!嘿,脸红什么,刚才你不是色心色胆都挺大的。”
李天南羞愧万分,根本不敢答话,偶尔抬头偷瞄店内的清丽女子。
陈玉节在一旁努力压抑着笑声,李天南却更加赶到窘迫,完全没了以往指挥着一群小师侄们偷藏紫盖峰小尼姑们衣衫的胆气。
马车上,钻出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锦衣系玉,眉清目秀,五官与清丽女子有几分相似。
锦衣少年跳下马车,越过李天南二人跑向清丽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