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过猪肉好歹见过猪跑,李天南借机喝茶低头掩饰,平淡说道:“就由姑娘你随兴演奏吧。”
黄衫女子点头后并未立即抚琴,而是点燃案旁香炉,待得淡淡檀香布满整个房间,重新净手后方才安然坐定,专心抚琴。
李天南是个大老粗,音律方面更是一窍不通,听不出出自南派大国手师家琴艺的黄衫女子悠然琴声中的高深意境,但也感觉得到其音清如溅玉颤若龙吟,妙不可言。
琴音悠然入耳,檀香沁人心脾,李天南心头没由来的安静下来,闭上双眼,半靠半躺,身心舒适。
黄衫女子眼角余光瞥见李天南,琴声一转,低沉清澈如泉水细细流淌。
清灵琴声中,李天南此行为找人的念头抛在脑后,鬼使神差地想到了幼时在小竹峰上一次打闹受伤时李玄白心疼时微风吹动竹林的淅淅声,想起了那天晚上窗外的雨水滴答声,想起了与那个倔强女子彼此忘我如胶似漆的几日相守。
醉心于剑,为求剑心通透,强行拔剑斩断那一根情丝,却发现那根轻柔缥缈难寻的情丝并没有就此了断,只是轻轻绕过指尖紧紧缠绕在剑柄上打了无数个结,化为跨越千里的牵绊。
琴曲终有结尾,闭上的双眼一样会再次睁开,只是不知痴等的人能否等来所等之人。
一曲琴毕,李天南先前借着打探消息找人顺便领略下青楼女子风情的一点腌臜之心彻底烟消云散。
谢过准备再度抚琴的黄衫女子,李天南走出阁楼,重新站在脂粉香味阵阵的街头,眼神清明。
青楼女子的风情没有领略到,李天南这会真正到什么**宵一刻值千金,方才进屋不到半个时辰就足足花费了两百两银子,看样子陆地神仙都吃不消这般挥金如土,果真是名副其实的销金窟。
李天南站在街头静静思考该如何找人,方才那间上等雅致青楼门口走出一个二十五六的年轻公子,白色锦绸士子儒装簪翡腰玉,生得极为玉树临风,递给李天南一个和睦笑脸后登上了一旁等候的精致马车。
花柳巷子那头,有不少手持刀剑的汉子正在前面十几家青楼里四处询问,带头之人瞧见站在空旷街头的李天南后立马一声吆喝,身后二十几人当即抛下借机盘查顺便手头占点便宜的莺莺燕燕,杀气腾腾跑向李天南。
二十几人一阵奔跑后骤然停住,与巷子前后风格大为不同的青楼一般,在一条看不见的界线前停步不前,泾渭分明。
李天南看得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眼前这唱的是哪一出。
巷尾靠近的几家青楼二楼窗户打开了好几扇,十来个闲来无事的青楼女子探出身子,倚楼看着城中难得一见的热闹。
一个干瘦身影从后头挤上来,正是先前赌坊的那个庄家,恶狠狠地盯着李天南,对着带头之人低声轻语,指指点点。
带头的是个彪形大汉,一身蓝色劲装手持一把斩马大刀,犹豫再三后带头跨出一步,“小子,居然胆子大到敢在老子场子里出千,这回终于逮着你了!”
李天南一脸的天真无邪,笑道:“谁出千了!摇骰子的可全都是你身边那位庄家,难不成你还信不过自己的人。”
干瘦庄家跟着蓝衣大汉跨出一步,同时挥手让身后几十人也跟上,“老子那是被常年打鹰被你个来路不明的小子给啄了!我都问过了赌场里的其他人,你最开始可就十文钱,不是出千你能那么快弄到上千两银子?”
李天南双手一摊,“好,那你说我是怎么出千的,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是们赌场输不起直接店大欺客,要知道最后你本应该陪我八千两的。”
蓝衣汉子看见身后跟班一并跨入街尾后,那间独占一大片清净之地的青楼并没有人出面指责,胆子渐渐厚了几分,不过仍然压低了几分嗓音:“小子,有能耐咱们回去再来赌过,是不是出千一试便知。”
李天南双手环胸,摇头一脸懊悔,“不赌了,要是去了你们赌场,那不是什么话都是你们关起门来说。而且我突然觉得赌博不是个好事,刚刚决定戒了。”
“你!你……”蓝衣汉子大怒,重重一跺脚,“不管那么多了,先把这小子拿下再说,速战速决!”
二十几人一拥而上,刀剑乱挥,喧哗吵闹,这让带头冲出的蓝衣汉子不自觉地眉头紧皱。
李天南哈哈一笑,取下背后带鞘湛卢,气机流转下双脚腾挪轻转,仗着高出赌坊打手好几个层次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二品实力,轻巧躲过近身攻击后才拍退对方。
片刻过后,二十几人全部在挨湛卢重剑一记拍打后倒地,李天南笑道:“你们要是再不讲理那我也就不这么好说话了。”
蓝衣汉子起身后拉起身旁的几人,脸色阴沉不定。
身后,有马蹄声响起,蓝衣汉子大喜过后马上让手下人全部退后,一直退到身后看热闹的青楼龟公老鸨身边。
一名年约二十的负甲配刀年轻男子挥鞭喝退左右,四平八稳地穿过人群,看着倒地哎哟叫疼声不断的赌坊打手,冷笑道:“于当家,你现在胆子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