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南从街边小贩那花了十几文钱买了个驴肉火烧,卤好的驴肉伴着老汤汁加在酥脆的火烧里面那叫一个香,馋得刚吃过饭的李天南只敢小口吃着,生怕太快吃没了又被噎住了。
越往北走,街道两旁的店铺逐渐冷清,与城南方向夜市即将宵禁的热闹截然相反,不过路上倒是不断有军士来来往往。
李天南边吃边走,想着自己作为一个逍遥江湖人士,估计以后没什么机会能够与军伍人士打交道,就逆流而上一路北去,准备好好看一看那城外的北伐军后勤大营。
躲过在城中骑马疾行的几队骑兵,李天南心中不免腹诽,难怪许光亮跟城里的百姓都嫌弃这次大奉这次北伐,而不是如开州境内百姓那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毕竟打仗打不打得赢两说,即使赢了那也都是赵家天子与那群将军老爷的功劳,更何况这还刚刚调拨军队出了潼门关,就已经让平日里的生活备受影响,这让一向喜好安逸的平头百姓如何喜欢。
走着走着,身边的姓人突然加快脚步奔向北门方向,身后亦是不断有人呼朋引伴跃过一路小跑。
李天南拉住一个落单的百姓,问道:“前头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都快宵禁了还这么多人往城外大营跑去?”
那人一把挣脱掉李天南,没好气道:“听说是京城来的一个公子哥抢了一个城里的小姑娘,准备虏出城去祸害,被城门口给拦下来了。”
李天南惊讶道:“这么胆大包天,就不怕军纪处罚吗?”
那人怒道:“鬼知道那群纨绔子弟为什么不怕,要是让那姑娘出了城恐怕凶多吉少。刚刚有人回来报信呢咱们胜州城里是个爷们的就赶紧过去,绝对不能让对方糟蹋了清白姑娘。”
李天南赶紧随着人流一路跟上,等到赶到城门口时,里里外外已经挤了上百个人,围得水泄不通。
李天南奋力扒开人群挤到前头,只见城门处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十七八岁年轻女子躲过守卫城门的伍长身后,衣裳素洁配上那玲珑娇小的身段,倒有几分江南女子的风味。
一个不穿兵甲却着锦袍年轻公子哥满脸通红,不知愤怒还是先前在城里喝多了酒,身后跟着二三十个家中带来的私军,带头的那名护卫威武,太阳穴高高隆起,显然是个身手不俗的习武之人。
伍长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脸色阴沉死死护住女子,畏惧于对方的身份尊贵以及自己的官微职轻,不敢将这个目无王法的纨绔子弟拿下,不过那双眼睛却仿佛就要喷出火一般。
年轻公子拍了拍腰间装饰之意胜过兵器的掐丝菱纹柄金刀,哈出一口酒气,调戏道:“这位小伍长,你这是想干嘛?你要是对这姑娘也有兴趣的话,大可等咱们兄弟几天后玩腻了,若是还能剩下一口气,到时候我不介意跟你做个连襟兄弟。”
伍长怒不可遏,“放你娘的屁!老子做你爹的连襟兄弟还差不多!”
年轻公子左手叉腰,右手指着伍长鼻子骂道:“开口闭口你娘老子的,真不愧是跟个北胡蛮子差不多的边关莽夫。本少爷懒得跟你计较口头上的事,把那小姑娘放过来,我可以当做什么时候都没发生,要是玩的开心事后本公子说不定还会赏给你几十两银子。”
伍长将身后女子推得远远的,右手摸上刀柄,“你强抢民女未遂,我敬你是将要出关砍北胡蛮子脑袋的军士才没再追究,你居然还想着以官职压人,就不怕军法处置吗!”
年轻公子哈哈大笑,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谁说我是强抢民女了,咱跟那位姑娘之间可是清清楚楚的皮肉生意,哪里能让姑娘白白伺候了咱兄弟们。”
伍长小退几步到抽泣的姑娘身边,望着姑娘的眼神已经有了几分嫌弃,皱眉问道:“此人说的可是真话?”
姑娘抹了把眼泪,仿佛一直受惊的小鹿,“不是那样的!刚才我只是从青楼旁边街道路过,就被他们一路抓过来了。”
伍长踏步上前,直接年轻公子,眼神坚定,“你还有什么话说!”
年轻公子全让不将对方放在眼里,对着小姑娘勾了勾手指,说道:“你确定是你说的这样?我可是知道你就在胜州城里,事后稍微花点心思就能打听到你家里的住处,到时候你家人出点什么意外我可就没法保证了,万一哪天你被城中青皮无赖玷污了身子,我都替伍长感到心痛。”
姑娘被这看似友善提醒,实则是威胁的话语吓得嚎啕大哭,蹲坐在地上六神无主。
伍长拔刀出鞘,沉声道:“你居然还敢威胁城中百姓!”
年轻公子主动伸长脖子,讥讽道:“怎么,一个小小的城门伍长还想捉拿我北伐军士?就凭你们胜州城的边关莽夫也敢对我对手不成,来,借你俩胆子看你敢不敢砍!”
两人分属于不同的势力,对方的罪行又没有证据确凿,伍长脸色阴晴不定,担心自己的一个莽撞引发北伐军与胜州城之间出现大的冲突。
年轻公子轻轻拍打着伍长的脸,哈哈大笑,“既然不敢出刀,那就怪不得本公子没给你机会了。还不让你的那些没胆子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