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总算搞定了恶奴!”没发现李天南出手,还以为是自己方才乱脚踢晕了护卫,假小子颇为得意,小下巴一扬,“走,本公子带你去拜会下柳朝云!”
李天南当下好奇心更加止不住了,打定注意瞧瞧这个女扮男装的假小子打的什么主意,跟在后边问道:“想去看花魁,你干嘛不大大方方从前门进,反而要这般鬼鬼祟祟,跟做贼似的。”
假小子回头白了一眼李天南,教训道:“你傻啊!这称‘风华绝代’的柳朝云才到京城半个月左右,想要一睹芳容的人多了去了,起码能从太安城排到两辽,哪里是那么容易见到的。而且现在可不是光有钱就行,多少世族子弟文人雅士都在排队等着呢。”
李天南一脸受教了的表情,心中却是纳闷万分,眼前这假小子对此事了然于胸,难道是青楼出身,哪家同行来派来捣乱的?
可不像啊,假小子身上不仅没有半点青楼女子特有的风尘气息,就连女子应有的脂粉香也极淡,方才表现出来的性子更是极为跳脱活泼,否则李天南也不会第一时间没有看破。
在就要楼阁时,假小子停下脚步叮嘱道:“嘿!登徒子,等下进去可得老实点,别一看到柳美人就不规矩了。柳朝云可是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要是你敢乱来,我就立刻让你还钱!”
无缘无故落了个色名的李天南诧异道:“刚才你不是说,我划船送你过来就当还钱了吗?”
假小子摸了摸这段日子越来越瘪的钱袋子,耍赖道:“哪有这么贵的艄公!要不这样,回去还是让我来划,就当我还你先前送我过来的,那银子先算你欠我的?保证翻不了船,嘿嘿!”
李天南投降认输,摆手道:“别,还是我来划吧。你划的话翻是翻不了船,只不过估计划到天黑还在原地打转。”
踏进一楼作为迎客的客堂,假小子小心翼翼地左右乱看,开始有了几分做贼心虚。
李天南提醒道:“别看了,一楼没人,估计还在楼上闺房歇息吧。”
居然被当跟班的指点了,假小子立马回瞪了一眼,一双小手背在腰后一摆一摆,鼓起勇气准备上楼,一副世家公子带着跟班逛青楼的架势。
假小子缓缓拾级而上,才刚走完漆红木梯站上二楼就停下了脚步,将李天南堵在楼梯上。
有妇人站在楼梯三尺处拦住了前进之路,面容冰冷,“流莲楼居然这般不管用,派个护卫是吃干饭的吗,居然连两个闯楼小贼都拦不住!”
假小子小胸脯一挺,虚张声势,“居然敢拦本公子,放肆!流莲阁的下人都这么没规矩吗,本公子今日可是正儿八经地前来拜会柳美人。”
本就疑惑的冷面妇人眼光敏锐地瞥向假小子颈部,嘴角带着一丝嘲笑,冷哼道:“昨夜就向流莲楼打过招呼了,我家小姐今日可不见客,不知这位‘公子’又是凭得什么身份咱们小姐破例?”
听闻妇人语气的异样,精致素雅的闺房内有佳人身影飘忽闪动,掀开淡青色薄纱帘缦一角,对着假小子惊鸿一瞥后迅速放下。
假小子没有错过机会,两眼跃过妇人眺望香闺,可惜的是方才佳人正处光线上方,只捕捉到一道曼妙身影,未能瞧清具体面容。
见对方如此孟浪,冷面妇人怒道:“还不退下?怎么,要我个老妇人来动手赶人不成!”
楼梯上的李天南从一旁绕了过来,挡在两人之间,一副下人护住自家寻花问柳公子的狗腿子模样假小子很满意。
冷面妇人盯着李天南,眯眼道:“你这护卫看样子还有点本事,不过我最后一次劝你自行退下,免得双方撕破脸皮,事情闹大了传出去对谁都不好!”
假小子拍着李天南肩膀,狐假虎威道:“怕了吧!正值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我都不好意思让他动手来欺负你一个老妇人。本公子这次来只想与柳美人见一面,绝不会胡作非为,你就大大方方让开一次又如何。”
“还是我不清楚你们规矩,少了开路钱?”假小子掏出一张银票,作势要贿赂这个拦路的老仆人。
帘缦后响起一声“噗嗤”笑声,紧接着有犹若林籁泉韵的嗓音传来,“贾姨,若是无碍的话,不妨让这位‘公子’进房一叙。跟前来拜访的客人闹翻了传出去总是不好,正好我也想找人说说话解乏。”
不想将事情闹大的冷面妇人冷哼一声,沉声道:“公子可以,但你这个下人就必须跟我下楼去,免得打扰了二位雅兴。”
得了主人应允,假小子立马变脸,主动帮忙赶人,“走走走,跟这位贾姨一起下去,在楼下老老实实等着本公子!”
李天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路同舟共济过来的,听闻对方只让一人进屋,居然过河拆桥得无比利索。
见李天南还有些不服,假小子瞪眼道:“看什么你个登徒子还想怎样,难不成还敢对柳小姐有什么非分之想!”
又是一句登徒子砸过来,李天南当即认输,率先转身离去。
冷面妇人再次瞥了假小子一眼,紧跟着李天南,同样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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