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楚中天被这么一问,沉吟了许久,方才闷闷的说道:“人鬼终究殊途,岂能因一时得失罔顾日后千秋?!”
云飞扬登时一愣,这还是个种族主义者吗?
楚中天接着说道:“原本这大阳城便是和乐安宁,只是我来了这里,城尉胡安不甘,非要与我一争高下,才致辖内乱匪横生。”
“近些年,胡安更是招纳各方修士,不羁人鬼,皆能入城卫军,领一份薪俸。”
云飞扬故意插话道:“如此有何不妥吗?”
“若是那些鬼修能安分守己,倒也无妨,可是胡安在城内尽皆部署人族军士,反而将鬼修散之各地,名为剿匪安民,可实际上呢?各路盗匪却是越发嚣张!……”
楚中天越说越怒,说道激动处肉脸更是一阵阵的抖动。
言语之间尽是对城尉胡安只顾内斗,全然不顾百姓,以至于处处都是强盗劫匪的愤恨不满。
一番话说完,见云飞扬直愣愣的看着自己,楚中天也似乎发觉自己有些激动过甚了,忙道:“哎呀,竟不知如何便收不住嘴,疯言疯语的,还请云兄弟莫要介怀。”
“不会,不会,城主大人肺腑之言,飞扬虽来这大阳不久,却也是略有体会…”
“哦?不知云兄弟有何体会?”
“……”
云飞扬心中一阵抽搐。谁能想到这堂堂的城主,竟是个聊不够的话痨?自己原不过是随口一说,却被他这么一来,能说什么好呢?
楚中天浑然没有发觉云飞扬心中的腹诽,只是两只眼睛闪着精光,似乎极期待云飞扬说出什么来。
云飞扬见此,也不好改口,只能勉强说道:“楚城主不知,我原在这大阳南边罗家庄地界,遇上了一帮鬼修盗匪,据说是在大阳辖内纵横无极的。”
“罗家庄不过是猎户村庄,庄民体躯血气较一般百姓要强一些,便招了他们的眼,扬言要屠庄灭村。”
楚中天听到此处,也是微微一惊:“这般猖狂,不知道是哪路的盗匪?”
云飞扬道:“好像是叫做跃马寨。打头的是六个当家寨主,个个都是神魂境一流的好手。”
楚中天这边刚听见跃马寨三个字,不禁喜上眉梢,急匆匆问道:“莫非云兄弟便是将跃马寨剿灭干净的那位英雄吗?”
莫非这城主也知道跃马寨被剿灭了的事情吗?
云飞扬道:“英雄不敢当,不过是看不过无辜遭难,出手帮一把罢了。”
楚中天登时惊喜的一拍桌子,叫道:“云兄弟叫我好生挂念!”
“一两月前,我手下便曾听闻,那跃马寨自北而南横穿了大阳之域,却在南边一个小村里折戟沉沙,全军尽没。”楚中天面色涨红,激动万分。
“我原以为莫非是哪路城卫军设下埋伏?着下面细细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外来好汉出手。今日更没想到,竟然就是云兄弟你!”
云飞扬看楚中天瞧着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一种莫名的神采,不禁心中有些发毛。强道:“城主大人莫要这般称赞,不过是无家之人,受人恩泽以报之。”
楚中天不由疑道:“云兄弟何来无家之说?”
云飞扬之前一番交手,已知道自己此时的修为,已然不算低了,就是和楚中天这一城之主,也能平分秋色,便也不怕他如何。
直将自己海上遭难,流落冥海城被青青所救,及之后被迫远走大阳,在罗家庄遇上跃马寨种种经过,一一讲了出来。
楚中天听完面带怒色道:“好野蛮的下人!强抢民女不成,竟设计要害人性命!云兄弟杀的好!”
云飞扬哭笑不得,只好道:“杀得再好,我也被逼得远走大阳。”
楚中天面色一滞,不可置信的道:“难道冥海城主还会为了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难为兄弟你吗?还讲不讲道理!”
云飞扬古怪的幽幽答道:“方才你我不也是斗过了一场吗?”
“……”楚中天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云飞扬见他脸色尴尬,只好说道:“亲疏有别,人之常情。再者,当时我并未与冥海城主有过接触。毕竟我走,这仇就在我身上,我若留在那里,说不得我没事,却牵连的庄上。”
云飞扬当时远走大阳,实在是实力不济。可眼下不过短短数个月,若是跟楚中天直说,只怕难免惹人怀疑。只好推说是怕牵累庄子,弄的自己没事,却害了别人。
楚中天当然不知道云飞扬是骗他的,毕竟楚中天从未想过谁能在几个月之内,就从魂境突破到运境,而且看云飞扬方才的法力浑厚,只怕已经有运境二层甚至三层的修为了。
这样的大修士,没道理冥海城主不拉拢招揽,反而还会傻乎乎的为了死人得罪他呀。
所以对于云飞扬这种坦荡荡将锅自己一个人背的稳稳的行为,楚中天深信不疑,毕竟云飞扬可是能为了手下强行扫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