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转头看他,便见江松一脸的肯定之色。
“哦?你如何得知?”
江松朝山谷口的石门一指,道:“大王有所不知。谷口这石门,应当是许多年前盘踞此处的哪路军队所造,而这条密道,想必也是当时的那些人,为防万一而掘。何况远的不说,便是曾经的跃马寨,都曾经用过这条密道,方才从五鬼寨手中逃脱。”
随即便将这丧乱山脉之事,详细的给云飞扬说了一遍。
“一涧一府两大怪,进了坡滩没处埋,是非善恶皆无报,人鬼难辨七大寨。”
云飞扬将送方才所念的打油诗默念了一遍。
七大寨云飞扬自然清楚,那怪石滩和绝命坡,也曾在昨天见过。就是这江松口中的一涧一府两大怪,却又是什么?
江松道:“大王,要说我等山寨,却是为恶不少。便只有这四家,却是与我们大不相同。”
“一府一涧,便是说的北冥府和浣溪涧,都是不过数十号人,便能在这群盗之中立身。而且这两个地方,从来都没有人出去劫掠财物,平日也不见有物资转入。甚是奇怪。”
“不过这个奇怪,却不是‘两大怪’。两大怪,说的是女子当家作主,自力更生的栖霞谷,以及专劫官军,不扰平民的寂枯铃。”
云飞扬听得江松所说,心中一惊。
那北冥府与浣溪涧,莫不是哪处势力派在此处的钉子?
云飞扬之所以会是这般想法,原因很简单。这两处地方,人少,但显然实力极强,何况他们从不出外劫财,也无处自立,只能是手中早已屯好了各类财物。
如此分析,这两处地方,肯定是大有文章。
“你们平日里,可曾互相之间有什么交流吗?”云飞扬希望从江松口中,再能有什么更加隐秘之事。
可惜江松却是并不知晓。
“大王,像我们这样的人,哪里会有什么交际。也就是那五鬼寨,因为五个首脑皆是兄弟,是以平时都是同气连枝。其他的,倒也没什么往来。”
云飞扬难免有些失落,正要再问,却见牛夯正带着身后十几个镇国军士,从密道中出了来。
“王上,这密道下面,乃是一个巨大深潭!我等潜下去,便见潭下面,有一座阵法,看样子却是不久之前被人用过!”
牛夯一出洞口,便满脸喜色。
阵法!
左太易和云飞扬相视一眼,都是一个念头、
在一旁默默不语的楚中天,此时却是惊喜道:“公子,这阵法,怕不是那传送阵吗!”
左太易哈哈一笑。
“哈哈!楚兄果然反应快!我等倒是想到一块去了!”
密道通往传送阵!这个猜测,让众人俱是欣喜不已。
如此一来,不管如何,都不至于被敌人直接困死在这里了!
云飞扬当机立断。
“太易,你跟着牛夯,去看看里面的阵法到底是什么。若是传送阵,又是传向何方。”
“喏!”
左太易忙应了一声,便跟着牛夯往密道而去。
云飞扬看着楚中天,忽然想起一事。
“老楚,那个余环如何了?”
楚中天道:“我用手中药材,帮余环暂时保住了性命,只是他毕竟是凡人,受了这剥皮酷刑,伤势极重。看样子…”
云飞扬默默点头。
“他可曾醒了?现在又在何处?”
“时昏时醒,正被蒙场主叫蒙夫人带人照看着着。”
说是蒙夫人照看,可是蒙夫人毕竟是女子,哪里有那么方便。不过是让蒙夫人在帐外收着。由几个镇国军士卒在帐内照料。
等到云飞扬来到余环身边之时,正好余环已是醒了来。整个人被药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跟结了一层茧一样。
余环此时已知身处何地,见云飞扬一进来,负责照看他的两名军士便即肃然行礼。余环便已知此人,便是救了他的人了,不顾浑身伤势,挣扎着翻起跪倒。
“多谢大王替小人一家报仇啊!”
伤势太重,话音,也是混混沌沌的不甚清楚。
云飞扬扶着他重新躺下,看着这个原本应该是健硕的猎人,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心中也是有些难受。
“何必言谢,不过是看不过眼罢了。余环,你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若是我能帮的,定然尽力帮你。”
自家人知自家事,余环自从被救醒,便已知自己命不久矣,却未有任何的惧怕。
“大王仁厚,小人感激不尽。只是小人发妻已逝,留我一人在世上,也是难熬。再无其他愿望,只求大王,能让我早些与我爱妻团圆!”
看着余环双眼的泪水,听着他的求死之言。云飞扬不禁有些感怀。
阴界中的人族,乃是佛道两家自人间迁移而来,诸般习俗,尽皆与人间一样。
余环夫妇,便是这阴界中最最普通的一个家。原本应该是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