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石桀和白骨子两人,更是心惊。毕竟这五鬼寨几个首领乃是兄弟,和他们两人却不过是泛泛之交。此番之所以同来,也就是他们两个想借五鬼寨,黑袍魔的势。如今连倚仗都也缩了回去,心中畏缩,自然可想而知。
就这么着,一行六人各怀心思,只觉转眼便已到了军寨之内。
但见这好大的军寨内,左右两侧,各有千余人马,阵列威严,魂力勾连之下,虽未显战神法相,却也是煞气熏天。
军寨正中处,一擎旗幡正迎风飘扬,烈烈作响。黑色旗面之上,血红大字——‘风’,镇魂夺魄一般的耀目!
黑袍魔看着旗幡之上的血色,脚下一顿,却是逃生之心又起。只是如今已然进了这军寨,再想抽身逃走,却已是不能。
强忍这心中的不适,黑袍魔率先踏入被两边军阵左右护夹着,直通中间帅帐的夯土路。
一步踏出,黑袍魔只觉左右两侧的军阵处,顿时压来一阵巨力!心神本就不安,这一下更是险些将这个匪首中的匪首吓得脚软!
强自稳住身形,黑袍魔顶着这巨大的煞气,和无边的压力,一步一步的往大帐而去。
若说黑袍魔还能稳住身形,可是身后五人,却是直接被震得膝头一软,便即扑倒在地。
这两边的镇国军,倒也不是要在此时将这些人尽数镇压,是以见得这五人栽倒,也便将身上的煞气散了去。五人这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只是身上,已是汗流浃背。
脚步虚浮的五人,只感觉从寨门到大帐这短短的路程,却好像怎么走也走不完,好容易方才到了大帐之外。边听的内里谈笑之声不断传来。
“哈哈哈,没想到这遍地血污的地方,竟还有常谷主这样的倾世佳人,此番确实云自在唐突啦!”
“云寨主谬赞了!蒲柳之姿如何当得寨主如此盛赞。”
“……”
黑袍魔众人,刚一到帐外,便觉身上压力尽皆散去,浑身便是一轻。
守在帐外的德福,见几人到了,便即问道:“不知几位贵客是哪方的首领?且让小的好进去通报一声。”
虽然大为不满,可是六人心中,再也熄了争雄的心思,便通报了名号。德福忙转身进到帐内。
不到片刻,便见德福从帐内出来,侧身道:“各位首领,我家大王请诸位进账一叙。”
仍是黑袍魔带头,六人鱼贯而入。
便见帐内左右两侧,各设下了五个坐席,此刻寂枯岭的段天河和栖霞谷的常灵霞,正一左一右,坐在最上首下方的两个座位。段威以及常灵霞所带来的女子,则是站在两人身后。
方才还听得帐内谈笑风生,好不热闹。可等六人一进,立时便是沉默了下来。
还不等六人说话,上首的云飞扬便已是开口道:“可是五鬼寨的四位当家和乱石滩、绝命坡的两位大王到了?云自在有失远迎,还望诸位见谅!”
话虽如此,可云飞扬此时,却是毫无欢迎之意,反而两眼精光爆射,直直看着眼前六人。
却说方才,段天河、常灵霞四人入得军寨,寨内两旁的赵无敌和袁飞儿两人列阵在侧,虽是军容严整肃杀,却未如方才对五鬼寨诸人一般。
只因江松此前便曾告知云飞扬,这栖霞谷与寂枯岭,虽名为盗匪,却半分不伤平民。是以云飞扬便即吩咐赵、袁两人,不必对这两方如何震慑。四人得以直入云飞扬帐内。
云飞扬见‘两大怪’的人到了,也是有些感兴趣,一番交谈之下,更是觉得这两人绝不似为非作歹的人。
从段天河口中,云飞扬竟是得知,此人曾是领兵督阵一方的城尉,只因城主故去,新来的城主对他颇为忌惮。屡次刁难之下,竟是不知如何,请动极幽宫中人出面,给段天河安上了个私通盗匪的罪名。
段天河是直肠子,哪里受的这种气。是以恼怒之下,带着手下兵士,便欲往天荡城去讨个公道。谁知那城主,更是半路截杀,只杀的段天河损兵折将。无奈之下,只好带着手中残兵,到了这丧乱山脉落草。
段天河手下,平素便已劫掠官军物资为生,对于平民尽是秋毫无犯。便是对劫掠的官军,也是能不杀便不杀。
而常灵霞,更不必多言。不过是在这肮脏地界苦苦求生的一帮可怜人罢了。
如此以来,云飞扬对两人的印象,自然不会差,谈笑风生也是应有之义。
不过对于这五鬼寨和其余两处,云飞扬可就没这个心思了。
江松所说,乱石滩、绝命坡两处,乃是与跃马寨一般的鬼匪,这两方,都需以人身魂魄骨肉,来修炼邪功,落在他们手里的无辜之人,向来都是尸骨无存。固有‘入得滩坡没处埋’的说法。
这五鬼寨也是一般,虽为人族,却行畜生之事。
方才云飞扬还曾问过段天河,段天河倒是比江松对这五鬼寨要熟悉一些。
五鬼寨五大首领,自黑袍魔以下,皆无人性,心肠之狠毒,手段之残忍,让云飞扬心中厌恶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