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斟酌了一番。
两人听得有商量,精神一振。旋即便听见云飞扬说道:“我这好好的大帐,被你们搞的是乌烟瘴气,满地狼藉。叫你们赔上一二,想必是不为过吧。”
“不为过!不为过!本就是我等的不是,赔礼实属是应当的。”
云飞扬说这话的时候,神色、语气满是市侩,活生生便是一个贪财的盗匪头子模样。樊静和袁觉身后两大势力,钱财这东西,向来是不缺的。
听得云飞扬只是索要赔偿,心中皆是长舒了一口气。却不免有一丝轻视,只道这‘云自在’枉自一身绝艺,竟是这般的毫无远见,说不得真便是一伙打家劫舍的盗匪。
见两人如此爽快,云飞扬也做出一副喜色来。
“来人!把这帐内收拾一下,上酒菜来,开席!”
云飞扬随后便招呼着这剩下的四家,饮酒作乐。其中自然少不了与樊静二人商量这赔多少之事。
“樊府主,我看你们一家,便随便赔上个万八千的宝髓,这事儿就算了了!”
云飞扬手中酒盏一举,随口便道。
不说樊静和袁觉听闻这话满脸苦笑,在段天河父子和常灵霞主仆听来,更觉这‘云自在’贪婪成性。
‘神髓’、‘宝髓’、‘英髓’、‘落髓’。
阴界魔髓四等,最高等的神髓自是传说中的东西,只闻其名。落髓却是最低等的东西,除非是那等穷到了极点的散修,否则没人会拿落髓来修行。
不仅是其中灵力稀薄,更因为其中的灵力驳杂的很,一块落髓用完,只怕都要花上大半个时辰将吸入体内的杂质排去,否则周身魂力法力不纯,可就不是玩的了。
是以落髓更多时候,乃是充当此界的货币,供凡人使用。
最常用,也是最主流的修炼所用,却是英髓,一块英髓便能换的二十块落髓。只是极少有人会做这种亏本之事。毕竟修士们,可是不用落髓来修练的。
而云飞扬口中的宝髓,则是英髓之上的等级。一块宝髓,足可换五百块英髓。想来便可知这宝髓之珍贵。
云飞扬这边狮子大开口,樊静两人对视一眼,便即苦笑道。
“云寨主,这宝髓珍贵。若是千八百的还好说,可你这开口便是万八千,实在是拿不出来啊!”
“哦?那你们能拿出多少来。”云飞扬两眼一眯,更是做出一副财迷心窍的样子来。
樊静和袁觉,此时却是另有了想法。心中皆是想,这云自在如此贪婪,却又修为甚高。若是能将之拉拢来,想来师门必有重赏。
既有了这般想法,自然对云飞扬也是上了心去。
樊静一咬牙,抢先道:“云寨主,我北冥府至多只能拿出三千。一则做是赔礼,二则,也是与寨主你,交个朋友。往后多亲近。”
云飞扬一听,故作欣喜道:“好!我等这相邻近,自当做朋友,多走动!来来来,樊府主,共饮一杯!”
樊静见云飞扬这反应,心中觉得有戏,也是举杯饮尽。
袁觉见这道门樊静像是与自己一般的心思,心下一狠。
“云寨主!洒家之前狂妄,此番之事也是因洒家而起。洒家愿意拿出五千宝髓,还请寨主能将前番的失礼之处揭过了去。”
听得这袁觉更大方,云飞扬脸上登时喜色更浓。
“哎呀呀,袁觉大师说的哪里话。不打不相识嘛!来来来,满饮此杯!日后你我两方,再无隔阂!”
……
酒宴过后,樊静和袁觉,便即离去。只留下段天河和常灵霞四人。
云飞扬见两人不走,便道:“两位可是还有什么不便说之事?”
两人脸上一僵,只觉得云飞扬这话太过直接。
好在段天河毕竟是军伍出身,倒也直爽。
“云寨主,如今这偌大的十三险地,只剩下我等五家,不知云寨主有什么想法?”
云飞扬听言,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想问什么,便试探道:“是啊,十三处地方如今空出了七处。方才樊府主与袁觉大师,已是说明了不再占,便剩下我等三家。要不这样,我拿三处,其余四处便由两位平分,不知可好?”
段天河听得云飞扬误会了,便急忙道:“云寨主切莫误会!段天河不是此意!”
“哦?那段寨主是……”
段天河朝常灵霞看了一眼,见常灵霞微微点头,便壮着胆子道:“云寨主手下兵多将广,这七处地方自当由云寨主掌管。只是…只是我等两人想问寨主一句,寨主可是要将这丧乱山脉尽占了去?”
云飞扬这才明白,这两个人,是担心自己将他们也给扫了。朗声笑道:
“哈哈哈!两位多虑了!云自在虽是落草,却也不是什么杀人狂魔。似两位这般,只为立身,不曾为祸一方的,向来都是云自在心中的好汉子。尽可放心便是!”
两人见云飞扬此话不似作伪,心中安定下来。又说了几句客套话,这才告辞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