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九幽见云飞扬神情动作,沉吟不语。随即面色一变,面上露出一个怪异无比的笑,朝云飞扬一抱拳,歉然道:“竹某失言,还请云道友莫要误会。”
见此人这副样子,云飞扬心中更是惊疑不定,但顾及周围,却也并未如何。
“竹道友不必如此。云某天生体魄康健,更蒙恩师传授道法。想来北宫道友灵兽机敏,一时昏了头,倒也不是什么奇事。”
北宫羽一听,立时便道:“绝无可……”
宫保保连忙沉声岔道“北宫,区区兽类,一时昏头也实属正常,你就不要狡辩了。”
洛嫣然干笑两声,也道:“呵呵,就是就是,北宫啊,你对灵兽上心,自然便觉得它们比什么都聪明,可是兽毕竟是兽嘛。”
北宫羽虽然不服,却也听出这两人话中隐含深意,便也停声不言。
反倒是竹九幽和云飞扬两人,一个解下背后长弓,细细摩挲,一个东张西望的打量着周围景况,皆是混不在意,好似方才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宫保保忙吩咐手下上酒菜。虽是围坐圆桌。可因着桌子甚大,是以酒菜俱是分作五份,每人身前,尽是单独一份。
宫保保不但是修士,还是一个大商人,对于酒宴,自然是得心应手。几句话下来,便将原本沉闷的气氛,又拉了回来。
只不管是云飞扬还是其余人,却已然感觉有些怪异,不过是面上不曾显露,仍是笑意盈盈罢了。
待得众人觥筹交错,客套虚伪了一番过后,宫保保放下手中筷子,屏退左右,直入正题,“诸位道友,今日宫某冒昧相邀,实有重大之事,想请诸位援手。”
云飞扬早知宫保保必有要事,放下手中酒杯,静静的看着他,却也没说话。其余三人,也是一般,闭口不言,只等宫保保说话。
宫保保见状,站起身来,赫然说道:“阎罗传人之事,却不知诸位是何打算?”
一句话出,除却宫保保之外,云飞扬四人互相看了一眼。北宫羽轻轻按住了不住窜动的灵蛇,沉声道:“宫老儿,你莫非也打‘阎罗宝藏’的主意吗?”
宫保保双手撑住台面,俯下身子,环视众人,“不错!我确实对‘宝藏’起了心思,不知诸位道友,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这把直接的话语,只吓得洛嫣然手一抖,将酒杯撞倒,散了一身。
“宫大哥!之前的惊天怒吼,你也是听到了。赫然是一尊大修不顾性命啊!如今,不光是我们北域,便连西陲佛门,和东原道门,都尽遣强者而来。若是大哥你真的打上了宝藏的主意,那与找死何异?”
洛嫣然丝毫不顾洒在身上的酒水,豁然起身。
宫保保连忙拦住她,“妹子莫急,且听我说完。”
只是还没等他接着说,竹九幽便道:“宫道友,阎罗一事事关重大,远不是你心中想的那般简单。”
宫保保闻言一滞,“哦?竹道友,莫非你在极幽宫听到了什么?还请你指点迷津。”
竹九幽瞥了云飞扬一眼,方才道:“宫道友,我等相交莫逆,我也不瞒你们。其实,早在此事之前,极幽宫便接到了消息,说阎罗传人现世。为此,岳山尊者还与我吵了一嘴。其后,宫主便派他亲领手下八百背山军,前去探查。
到如今,已是过去大半年,音讯全无,只是灵灯尚未熄灭。便在前番事发之际,本在闭关的岳涛大尊,竟破关而出,直言岳山已遇不测。旁人不知道,难道宫道友你还不知道吗?这位大尊,可不是一般人啊!
是以如今,极幽宫已是乱成一团。若是宫道友真要插手此事,且不说,能不能得偿夙愿。便你能找到阎罗传人,逼问出阎罗宝藏,只怕阴界之大,也再无你容身之地。毕竟,佛道,可绝不会放过阎罗!”
北宫羽脸色难看,也道:“是啊,宫老儿,你好好的生意不做,为何想着要去搅这摊浑水?”
宫保保脸色,此刻已是阴沉的有些吓人,全无往日神采,“难道便没有一丝可能吗?诸位不知,我女儿天生便带恶疾,这些年,全靠我夫妇以自身法力护持,方才面强保住性命。如今她已十六,若是没有传说中阎罗秘宝,只怕”
云飞扬听他口中提及‘阎罗秘宝’,心思急转,起身说道:“宫道友,云某此次出山,乃是应好友邀约。若是宫道友当真决意要搀和这等翻天的大事,云某却是无能为力的。”
“这,云道友,莫不是还因着前番小女无状,而心有芥蒂吗?”宫保保见云飞扬似有去意,忙开口想问,眉宇之间,尽是忧愁。
云飞扬看着眼前四人,除却宫保保和面无表情的竹九幽,剩下洛嫣然和北宫羽,皆是一样的面露难色,只是碍于交情,不好离去。
“宫道友说哪里话,云某虽是不才,却也不是那等小肚鸡肠的人。令千金虽有不对,但却也不算是如何。阎罗之事,确实事关重大,云某虽小有法力,却当真不敢插手。”
云飞扬一番话还没说完,便见宫保保已是面露灰败,心中微微一叹,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