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保保听他这般询问,摇了摇头,干涩说道:“云道友,我亦知道友身怀秘术。只是,小女所患的乃是灵族的散魂之症。若没有传说中,阎罗道果镇压,绝无他法。”
阎罗道果?不就是冥书吗?
云飞扬心下一惊,这冥书可就在他识海之内啊!只是,且不说云飞扬对宫保保的那个刁蛮女儿丝毫没有好感,便是有,也不可能因为她,而暴露自身。何况,眼前还有一个极幽宫的人,正对着他虎视眈眈。
方才竹九幽说话之时的那一瞥,云飞扬绝不相信是无意。只怕是这个竹九幽,已然看出了什么,若此时再露出什么,哪怕只有一点,只怕自己也有覆灭之危。
毕竟,云飞扬此刻,勉强之下,当能力敌两个命境修士,若是加上诸般神异,最多,也只能与三人战平。可光是眼前,就已有四位命境大修士。其中,竹九幽身上的气息,比之旁人更强,看样子,最少也是命境两重。
是以,见宫保保这般说,云飞扬也只好佯装遗憾道:“如此,云某便无能为力了。”
宫保保摆了摆手,示意无妨,沉吟良久方才道:“今日之事,确是宫某唐突了。诸位道友莫要见怪,且待我再好好想想。若实在无法,还请诸位念在相交一场,多少帮上一把,宫某感激不尽!”
说着,宫保保便朝众人环施一礼。
北宫羽见状,忙起身道:“唉,宫老儿,你再想想吧,若是执意要插手,我北宫,也只能舍命相陪了。天色不早,我就先走了!”
北宫羽说完,也不等宫保保反应,将手中的灵蛇往怀中一揣,便转身离去。
洛嫣然见北宫羽离去,干笑两声,也告辞而去。
如此以来,便只剩下宫保保自己,和各怀心思的竹九幽、云飞扬两人了。
竹九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中时不时的,便忽闪精光。
沉默了好一会儿,宫保保用手揉了揉脸,长吁一口气,“竹道友,云道友,招待不周,宫某惭愧。不如两位今日,便在寒舍住下如何?”
说是留客,可话中之意却是逐客。云飞扬自是明白其中道理,“多谢宫道友美意,不过云某便住在极乐楼,小徒一人,难免有些不放心。天色已晚,云某这便告辞了。”
竹九幽也拱手告辞,宫保保便将两人只送出聚宝盆门外,方才转身。
聚宝盆门外的夜市,仍是一般的热闹非凡。云飞扬正要往回走,却听得竹九幽传音道:“云道友,何不找个地方聊聊?”
云飞扬心中一转,看来,竹九幽是盯上我了。既然如此,倒也不妨便看看,此人究竟看出了什么来。
“也好,那就请竹道友带路吧!”
见云飞扬爽快的应下,竹九幽僵硬的脸上,泛起一丝笑意。
两人一言不发,从夜市走出,不多时,便来到了一间酒楼。
竹九幽扔出一块宝髓,酒楼掌柜忙便领着两人到了楼上的雅间。
“好了,你出去,将门关上。不要来打扰我们。”竹九幽冷冰冰的将酒楼掌柜直接赶了出去。
酒楼雅间,自然不可能有宫保保家中那般,简陋的很。不过两人本就不是来吃饭的,倒也不毫不在意。
两人面对面的坐在方桌两侧。竹九幽两眼直勾勾看着云飞扬,忽然抬手,便往云飞扬头脸打去!
云飞扬早也提防着他,长臂如枪,横档在眼前!
“竹道友,这是何意啊!”云飞扬冷声问道。
竹九幽阴阴一笑,“何意?你怕是心知肚明!”
屈膝一顶,将方桌顶得翻飞,云飞扬忙左手猛拍!
轰!
一张实木方桌,毫无悬念的被拍成了碎片!
竹九幽法力迸发,身后长弓自飞入手!赫然,便是一件灵宝!
云飞扬见状,也忙催动浑身罡气,身后忘川登时而显!
竹九幽一拉弓弦,便有一支箭矢凝练而出,一松手!
咻!
劲气长箭呼啸而出,直奔云飞扬右肩!
云飞扬侧身一闪,想要这来势汹汹的一箭躲过。谁知这支箭矢竟如锁定了他一般,不论他如何闪躲,仍是死死咬住不放。
一个普通酒楼的雅间包厢能有多大?不过微微一闪,便已至墙角。眼前长箭毫不留情,云飞扬只能挺臂直上,以枪尖对箭尖!
一撞之下,劲气所化箭矢,被云飞扬强横的肉身,和磅礴罡气直接冲散。而他自己,却也被箭矢所含的巨大力量,震得手臂发酸。
久经战阵的云飞扬自然知道,面对弓箭一流,最好的方法,便是贴身近战,绝不能被拉开距离。是以不等手上酸疼消散,便身形一晃,急冲竹九幽而去!
竹九幽自也不是初出茅庐,敢以弓箭为凭,自然也有防身之术。便见他将手中灵宝一转,弓弦朝外,舞了起来。直将一柄长弓,当成了一件奇门兵器。弓弦,便是锋刃!
云飞扬‘血魄枪’使出,丝毫不畏竹九幽周身光影,直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