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你要选,不是我要选。”心中如何暂且不论,面上自然要强硬到底。
竹九幽见他这般强硬,心中大为不满,只却也无可奈何。一言不发,右手食指之间按在眉心,随后轻轻一勾,一抹耀眼便被他托在指尖,随后便往云飞扬眉心弹去。
至少也是命境二重修为的竹九幽,神魂精粹比之楚中天等人,自然是皓月比之烛火,全然不是一个档次。
神魂精粹一进到云飞扬识海,便被冥书,直接吸了进去。“主上,我已将此人录入到冥书簿页之上。而且,此人神魂之中所含的力量,确实与太古时期功法修炼出的极为相似。看来此人,说不得,便真是掩藏身份的阎皇遗族!”
云飞扬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便将破军重新收回纳戒。毕竟,竹九幽已将生死之权交于他手,拿不拿刀,意义已经不大了。倒不如直接收了起来,多少也能表示些诚意。
竹九幽见了云飞扬这般动作,心中果然好受了些。只是脸色,仍然有些难看。“现在可以说了吧!”
云飞扬却不着急,反而悠悠然的在一片狼藉的包间之内,翻起了两张还能使用的椅子,双手一牵,大马金刀往那一坐,“竹道友,还是你先说说吧。你究竟是何人?”
竹九幽见此,恼怒已极,“云飞扬!你不要太过分!”显然,方交出神魂精粹的他,对于云飞扬这样坐地起价的行为,感到极为不满。
轻轻一笑,云飞扬将另一张椅子朝竹九幽推了过去,“凡事,还是谨慎些好。竹道友且坐,咱们慢慢聊。”
虽是怒极,却也无法。竹九幽重重的往下一坐,闷声说道:“我是阎皇大人麾下,中军先锋官后人。祖上遗训,若阎皇传人出现,勿论何时何世,我们竹家,皆应投效少主,为王前驱。
可是,自太古以后,佛道两家虽被阎皇打的元气大伤,可是却相处迁人族入阴界的绝户计来。到如今,人族在阴界成了大势,反倒是我们这些灵族,越发衰败。佛道两家,更是将阴界四分,独占其二。只有南疆和北域,尚还能容得下灵族栖身。
前番你们在大阳城事发,我便有心前来,只是一来不知道真假,二来,便是我们灵族,也不是一条心。多少灵族败类,比之佛道,更恨阎皇。便如岳山所在的岳家,便是如此。
此次,更是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我自也不能再等。是以前些天,便直接到了大阳城,一番打探之后,本欲返回天荡城。却被宫保保直接拉了来,没想到,倒真在这里碰上你了。”
云飞扬见他语气虽不算好,可话中所言,却不是假话,其中悲怆、担忧,溢于言表。
“原来如此,只是,你这样急着找我们,却又是为何?别跟我说什么祖训,万年过去,连阴界局势,都已变得面目全非,哪里还有什么祖训可言。”
虽然竹九幽拿‘祖宗遗训’开头,可云飞扬自然不会相信,就为了一句祖训,便能让一个身居高位的大修士,放弃一切,甘心情愿的当一个‘余孽’。是以他认为,定然有什么事,是竹九幽隐瞒了不曾说得。
竹九幽被云飞扬的直接噎住了,沉默了一会儿,方才道:“祖训只是其一,其余的,却只能告知阎皇传人,不能告诉你。”
云飞扬闻言,轻声笑道:“你如何看出,我不是阎皇传人?”
两眼翻白,竹九幽没好气的道:“你当我是瞎子不成?何谓阎皇传人?自然是得了阎皇传承之人。像你这样的,看着确有几分阎皇真传的味道,可你浑身法力虽然也是特殊,却不是传说中的阎皇真气。”
“哦?那传说中阎皇真气该是什么样呢?”云飞扬好奇的问道。
竹九幽想了想,道:“阎皇真气:其色玄黄,锐如锋刃,沉似精钢;刚,则无坚不摧;柔,则满蕴生机;出,则浩荡磅礴;入,则绵绵存身……这是家祖留下,关于阎皇真气的描述。
而你的奇妙法力,不光是颜色有异,更没有阎皇真气的霸道无匹。想来,你是得了阎皇传人传授的部分阎皇道法。”
云飞扬自己虽然不是修炼的《阎皇大道书》,可段威是啊!虽然段威此刻,修为尚浅,浑身的阎罗真气极是弱小,可单从质上,却与竹九幽所说,一般无二。
“呵呵,看来你知道的不少。”云飞扬轻笑道。
竹九幽却连连催道:“闲话少叙,快些带我去见阎皇传人,我有紧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云飞扬心中一动,“紧要?有多紧要?直接告诉我便是了,何必要亲自见面呢?”
“告诉你?你一个护道者,能替他做主吗?各方人马马上就要到了,此刻的九凤城,处处掩藏杀机,若是除了什么岔子,你担待的起吗?!”竹九幽见云飞扬并不打算带他去见人,又是恼怒又是焦急。
云飞扬听得竹九幽所言,心中盘算了起来。
如今这般看来,这竹九幽看样子不像说谎,只是动机不明,目的,也难说。唯一可以断定的,便是他与岳山不一样,即便是心有算计,此时却也没有起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