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时,阴界内灵族的境况,云飞扬实在说补上了解。而他本人,也并非这个世界的人,所以事实上,若说他对阴界众生如何,着实算不上关心。只是竹九幽所说之话,却无意中触动了他内心之中,关于前世的怀念。
或许,在这个仙魔世界,人们所能掌握的力量,比之前世强了许多,寿命,也能随着修为的提升而延长,甚至,若能登临帝君之境,还能超脱天地,自此再无桎梏。可是,在精神层面上,这个世界生活着的人族或者灵族,却已完全堕落了下去。
云飞扬至今还记得,破军战刀的前一任主人,曾经阎罗手下大将屠千山,率领手下残兵,是如何以寡敌众,与大势已成的道门修士决死一战;又是如何,在全军覆没,仅余一人的情况下,悍然强杀敌军首脑!
那一声‘奉阎皇陛下旨意,斩敌酋于此’,是何等气概!而在斩杀敌人之后,力竭之下,宁死不受辱的自刎阵前,是何等豪气!
可在那之后,无论是佛道的步步进逼,还是北域内部的盗匪横行,那些大修士,那些掌权者,全无一人敢动!
整日隐匿自身,坐看阴界沉沦,冷观众生受难!更过分的是,竟然到此时,这些人还对阎罗,这个阴界曾经的大英雄,心怀忌惮。极力捕杀一切与阎罗有关的人物。段威,便是因此方才成了孤儿。
就是这样一群老鼠一般的懦夫,今天还来打阎罗传承的主意!
口口声声的,‘不能让阎皇大人传承断绝’,实则尽是私心!尽是想着神功到手,领悟大道!哪里还会管他人的死活。
心中烦躁之下,一番话脱口而出,句句都往竹九幽心中扎去。
被云飞扬用刀架住脖子的竹九幽,听云飞扬这一番话,只觉心中大震,恼羞成怒道:“你知道什么!要不是我们这些人奋力相争,此刻灵族只怕早也成了佛道两家的奴犬!可实力弱于人,又能如何?
且不说佛道在阴界的势力,我们都敌不过,就算敌得过,又能怎样?到时候天帝、佛主再入一次,又有谁能挡?!非我族类,果然没安好心!”
竹九幽最后一句话,显然是看出了云飞扬并非灵族。
而云飞扬,在听完竹九幽的话之后,忽然觉得很可笑,“因为打不过,所以就不打吗?宁可选择看着一点点被逼到绝路,却也不敢鼓起勇气,去争去抢。也真是难为你,能将这般无耻的话,说的如此大义凛然。”
说完,趁着竹九幽晃神之间,云飞扬‘锁天门’打出,罡气凝成一尊小小的古朴门户,从竹九幽天门沉入,将他浑身法力,尽数锁住。便连神魂,也一并镇压在体内。
“你…”竹九幽方一见云飞扬手捏法诀,便要挣扎,却不想这门得自冥河记忆之中的道法这般强横,一转眼,他便已经成了一个毫无法力的凡人。
云飞扬收刀回座,完全无视竹九幽被封印之后的诸般叫骂,静静的看着他,等到他骂累了,认清情况之后,方才说道:“这样,你还能跟我打吗?你还能跑得了吗?”
竹九幽恨声回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现在九凤城辖内,尽数都是极幽宫的人,你们跑不了的!如果‘阎皇传人’当真有心,就该将传承交由我,让我带出去,日后才能有机会重整河山!否则,你们就是阴界的罪人,千古罪人!”
到此时,竹九幽还是这样想法,云飞扬看着他通红的双眼,淡淡说道:“不让你们抢,我们就成罪人了?呵,就你们这些老鼠一样的败类,就算让你们得了传承,阴界也迟早毁在你们手里。”
竹九幽更是不肯答应,“不可能!只要传承到手,各家老祖借此神功,说不得便能堪破道境,超脱帝君!到时候,才是我们与佛道开战之时!!”
云飞扬摇了摇头,反问道:“你开口天帝、佛主,闭口帝君的,如何到现在,他们还不曾联袂而来,直接将阴界霸占了去?”
云飞扬这话,其实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叉开话题。却不曾想,此言一出,竹九幽转眼之间,便已脸色煞白。
世家出身的竹九幽,也曾热血激昂过,也曾幻想着,有一天,要将那些侵入者尽数赶出阴界。重现太古之时的赫赫之威。
可是,随着修为的增长,见识的越多,便越觉得希望渺茫。尤其是,每当他与族中长者谈及此事,都会被告知,若无帝君,绝对无法跟佛道抗衡。渐渐的,他也深信了。却从不曾想过,为何太古之后,直至今日,都不曾见帝君再临。
或许,不是不曾想,而是不敢想,不愿想。
不愿意承认,今日的局面,全是由于他们的怯懦造成的,更不愿意承认,他们没有置生死于度外的决心。
如今,被云飞扬狠狠的揭开或许早也在心中的秘密,竹九幽不禁有些茫然。
说起来,竹九幽本身,乃是面冷心热之人。面上的清冷,不过是性格如此,可在他的内心,却有比之旁人更强的期许和憧憬。
当日,初次听闻阎罗传人出现在大阳城时,竹九幽不惜直接便在极幽宫,与岳山险些打了起来。其后,岳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