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印一出,冲虚脸色大变!岳涛也登时便将心中的杀机收起,讪讪而退!
“本因!你们梵音寺是打定主意要将阎罗传承独吞了?!”冲虚见本因连梵音寺主持赐下的符诏都拿出来了,显然已是不顾一切。
梵音寺作为佛门在阴界的大本营,内里高手不计其数!而梵音寺的主持,更是与他东原道门的领袖一样,乃是悟透了道的道境大修士!
这枚符诏之上的金光符印,便是梵音寺主持以大法力凝练而成的宝物!道境大能,哪怕随手一招,也能让他们这样站在命境巅峰的修士万劫不复!
冲虚暗自后悔,不该来的这般匆忙,若是他也从道尊手中求得符诏在手,哪里会落得此刻展板尴尬的境地。
本因这两人被自己的符诏震慑住,心头自是好一阵舒坦,双手将符诏托在身前,面露微笑道:“道长,大尊,还请稍安勿躁。且等老衲将这可怜的年轻人解救出苦海,到时候阎罗传承自然也少不得两位的那份。”
“本因,你可莫要诓我!”
冲虚听得本因竟然愿意将阎罗传承共享出来,心中自是一百个不信。只是又想得这里是北域,若是本因不想挑起大战,却也只有将传承公开这一条路。再加上本因有符诏在手,若是动起来手来,他跟岳涛只怕难讨得好去。
至于岳涛,在他们两个面前,哪里还轮得到他来做主了?
本因听得冲虚之言,半垂这的双眼之中,一道精芒闪过,旋即开口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虽不曾解得我佛真意,可这欺瞒诓骗的事,却也做不出来。还请两位放心,贫僧定然说到做到。”
冲虚和岳涛对视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本因盘腿坐于虚空,念动佛法真言,一道道金光便往云飞扬身上钻去!
此时的云飞扬,神识已然孱弱至极!
金身重创之下,连带着将他与肉身融为一体的神魂也是重伤,神识本就有些虚弱,再被本因施展的佛门大法一冲!
若非有神火护持,只怕他神识只在瞬间便被冲散了去。可即便如此,此刻神识之中传来的阵阵的虚无,也让他好似掉入了深渊之中。
不可视!不可闻!不可触!所有的知见感官,尽被剥夺!
随着在这黑暗虚无的空间之中不断的沉沦,神识不断的虚弱,连意识,都已有些恍惚。
便在这时,稳住了岳涛和冲虚的本因,更是想着速战速决,一句句梵唱而出的经文佛音,不断的从云飞扬双耳传入。
一片虚无之中,云飞扬蓦然便见眼前一尊大佛凭空而显!
大佛趺坐虚空,手结智拳印,周身佛光耀目,便如煌煌大日,直透人心!
在虚无黑暗之中不断沉沦的云飞扬,陡见眼前大佛,被佛光一照,只觉浑身便是暖洋洋的极为舒服!
在这样的感觉之中,他不自禁的开始怀疑,怀疑他所做的一切。
他忽然觉得来到阴界以后,他所做的诸般,使得无数业力将他紧紧缠绕,便如方才的黑暗一样,让他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
放下吧!忘记吧!
唯有放下,方能得到!唯有忘却,方成大道!
什么镇国军,什么阎罗遗族,俱是恶魔!俱是引人入魔的无上邪恶!
是啊,自从我来到此界,开始修行阎罗传承之后,似乎所有事情,都在与我过不去。初时,我不过是想在方天地好好的活着,可就是会有诸般事端找上我来!逼着一步一步踏上了这条邪魔之路!
从墨子然开始,到最后的金垣,我手上究竟沾染了多少鲜血?!我就是一个魔头!
本因口念经文,配合着‘晨钟暮鼓’之术,直接便让神识不稳的云飞扬开始怀疑,甚至已经开始愤恨自身!
这就是佛门的渡化之术!任你是何等的天赋异禀,任你有怎样的绝世修为,只要被破了心神,那便只能被生生渡化!
云飞扬仍在大佛之前,不断的反省自身,越想变越觉得恨!恨自己为何会到这般天地!
“过往一切,便如梦幻泡影。来吧,孩子,敞开心灵,让佛主妙音将你心中的尘埃抹去。放下屠刀,立地便可成佛!”
本因的声音,便如救世之音,直接在云飞扬神识之中想起!
云飞扬被这声音蛊惑,竟然真的便将整颗道心直接打了开来!
识海之中,苦苦支撑着的冥书和玄武,并不知道云飞扬已然快要被佛门渡化。只见梦坡忽然便一分两半!而从不知何处,无数的金色莲花,直飘落在梦坡的裂口之处!没有受到任何一丝阻碍!
“不!主上!道心不能破啊!这些秃驴该死!该死!”冥书见此,更觉天塌地陷了一般,狂吼不止!
可此刻,不管它们如何作为,云飞扬都是感觉不到的。此时的他,正被佛光涤荡这神识记忆!
不!不要!
云飞扬恍惚之间,便觉这佛光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