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娘方才说到伤心之处,此时正默默垂泪,听得云飞扬此问,眼中突然又亮起的神采,“知道!王上!我记得路!您要进山是吗?您要去为青青姑娘报仇是吗?”
啪!
胡二娘话还没说完,段威便是一巴掌扇了过去,冷声道:“瞎说什么!什么报仇!师娘不过是失踪了!只要师尊进山,便能找回来!”
“是,是!奴婢失言,奴婢失言!”胡二娘吓了一跳,忙跪倒在地,求饶不止。只是眼中的闪光,却没有散去。
云飞扬见她这般模样,便知道这个女人此时便是起了报仇的心。
“行了,我知你所想。你带我们进山,到时候,匪老四任你处置!”
此言一出,胡二娘一愣,随即更用力的叩拜不止,连声道:“多谢王上!多谢王上!”
……
人商总会依旧喧闹,云飞扬一行人,却只转身而走。
虽然营寨之中可怜人不计其数,可此时,单靠云飞扬和武疯子两人,虽然纵横无敌,可要想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实在不可能。
为今之计,唯有左太易在内立下大阵,镇国军凝成战阵镇守于外,方能将之连根拔起,一扫而光。
按照胡二娘的指引,一行人沿着这座绵延极长的营寨直向东边行去,走了半天,方才绕过了营寨,沿着一条只容一人通过的夹缝,一行人艰难的往山脉的深处行去。
……
天已傍晚,数百镇国军士围成一个圈,将青青坐的那架马车围在当中。马车边上,楚中天、德福、罗铁、江松、蒙氏一家,以及大山深处部落中的几个代表,正围坐在篝火旁边。
“楚中天!师娘如今下落不明,左先生他们也是一去不回,你现在不忙着找人,还想着要帮他们!且等日后师尊怪罪下来,看你如何承担的起!”罗铁一手指着篝火一侧的部落中人,冲着楚中天大声吼道。
陌野作为部落代表中的一员,听得罗铁所言,立时不满,“什么话!当初咱们可是说好的,我们带你们出山,你们负责我们的安危,难道想反悔不成?”
罗铁双眼一瞪,“反悔?你们带的什么路!到得这个鬼地方,连我师娘都已无踪,你还有脸要我们护着你们,当真是不知廉耻!”
“好了!”见他们这般,楚中天只觉头疼欲裂,内忧外患之下,便是楚中天这样的修士,也觉难以承受。
“吵什么!罗铁,我告诉你,王上亲口诏令,若他不在,便以我为主,你想造反吗?!”楚中天揉了揉额头,声音并不大,却自带着威压,将罗铁镇住。转而又朝一脸不屑的部落众人斥道:“还有你们!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们看紧人,却还让他们跑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要不是有叛徒,这些蛮子敢强攻我们的军阵吗!”
楚中天很后悔,后悔当时为什么要将匪老四和胡二娘交给这帮看着强壮的部落猎人们看管,以至于让他们逃了出去。
江松听得楚中天提及此事,一脸的尴尬,身子不由得缩动了几下,好似要将自己藏起来一般。
当初匪老四也没少撺掇他一起跑,只是已然触摸到了运境边缘的江松,对于云飞扬的惧怕之心,却比胡二娘还要深。任凭匪老四如何挑唆,也不曾答应。只是念在兄弟情分,这个曾经的匪首老大,却也没有将这事儿告知楚中天他们。
“楚先生,王上确实让我们要听你安排。可是如今这般情况,只怕不需三四日,这帮野人蛮子,便要将我们围歼了。若是你不想看着我们全军尽没,那便还请你三思而行。”德福脸上尽是忧愁,便连形容,业已有些枯槁。
不为别的,只因他自觉自己辜负了云飞扬的嘱托,没能将青青照顾妥当。此时这话,却也是顺着罗铁的意思,只不过委婉了些便是。
若是这话是旁人说的,楚中天大可不理,可德福是什么人。是云飞扬的亲随,心腹!若非他楚中天修为高,只怕在云飞扬心中连德福半根毛都比不上。
曾为一城之主的他深深明白,若是恶了德福,即便日后当真与云飞扬汇合,哪怕青青他们回转来,只需德福一句话,云飞扬也对他只怕也要大动肝火。是以此时,这个运境三重的修士,便在德福一句话之后,便沉默不言。
部落的几人互相看了看,族中长者三叔,豁然起身,“诸位大人,小老儿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若说青青仙子失踪,我们是有责任的,可大人们也应知晓,我们这些人,虽有地图在手,却从不曾出过山,哪里能预知到这般奇事?”
“至于叛徒逃脱之事,没得说,却是我们出了岔子。日后任打任杀,皆由诸位大人做主。只是此时,你我两方毕竟是互为唇齿,难道那些人灭了我们便会退走吗?是以,小老儿冒昧说上一句,此时两家不当起争执,反而更应该互为援助才好。”
三叔这话,虽然明显是为自己这方开脱,却也有些道理。楚中天听完,长舒了口气,旋即淡淡说道:“既是如此,明日开始,你们便挡在最前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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