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爵面前,云飞扬是主上没错,可是云飞扬这贸然发问,却显然是勾起了他的伤心往事。单看此时金爵这样的家世,这样的修为都不曾续弦另取,便知他定是个痴情的人。
云飞扬这般致歉,并非是怕他如何,不过是对于一个痴情男儿的敬佩而已。
见云飞扬这般,金爵自然是连道不敢。心中却也舒服了许多,只觉得自己得到了尊重。
这种精神上的尊重,无关修为也无关权势,甚至都无关种族,只要是有灵性有智慧的生物,都有被人尊重的需求。
便是这么一句话,云飞扬在金爵心中,便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君主,变成了一个明理人善的主君。
云飞扬见金爵仍是有些郁郁,便也不再多问,将这事揭了过去。
另一头,冥书听完云飞扬所言,却也是一头雾水。
“主上,阎皇大人在时与海族定下盟约,虽说冥海之内海族同意归附幽冥,但实则是不算幽冥一份的。偌大冥海并不曾被划入到幽冥之中,我也从不曾掌握过冥海内的气运动向。
再者,这么多年不在此界,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太古天道崩散之后又生了何种异变,我也是半点不知。不过,金家有这样的事,何故幽家又不曾这般?”
云飞扬这才想起,幽家包括死在云飞扬手中的大公子幽乾和三公子幽雍之外,还有一个二公子,三兄弟各有千秋,虽不算惊才绝艳,但也颇为不凡。即便是金家,金爵之下也有三个儿子,可金不换和金爵本人,怎么却又没有兄弟帮衬?
虽是心中疑惑重重,但云飞扬却也没在席间再问,而是等到众人吃过饭之后,方才留下金爵一人。
说完心中疑惑,未免金爵误会,云飞扬还补了一句:“金兄不要误会,我之所以有此一问,乃是觉得此事大不妥当,其中怕是还有其他隐秘。”
金爵苦笑连连:“主上对我金家私事如此挂念,金爵哪里还有什么好误会的。不瞒主上,一脉单传的,其实并非只我一家,如今海外八大家俱是这般。
只要有血脉诞下,不管男女,那产妇都要丧命当场,修为再高俱是无用。曾有老人说,这是要以命换命!
他们七家很久以前便开始收养子嗣,好为家族计。唯独我家,直到我这一代,方才收养了两个嗣子。
昨日父亲曾言祖训,要我等后人择机回返故地。非是我等晚辈腹诽,这其中未必没有族人繁衍艰难之故。若是主上能将此事了结,即便是幽家如今已生反骨,得悉此事,也必将跪迎主上,向主上领罪受罚。”
嘶!
云飞扬心中一震!
金爵此言若是当真,那这三山六岛便不需暴力强夺。这不但能免去其中种种未知的危险,更不会因为开战而让佛道有可乘之机。
只是其余七家,已然正常繁衍了这么多年,其中血脉可能早也不在。当真会为了这个而投奔到自己麾下吗?
云飞扬一问,金爵却道:
“主上放心。虽然这些家族如今当家作主的极有可能是收养来的子嗣,但这些人,都是自小便被老一辈换了血脉,即便没有之前纯粹,却也铁定的血脉不绝。否则那些老家伙又岂会将自己家族传承给外人?”
金爵这话,却是打消了云飞扬心中最后的疑虑。只要他们血脉未绝,那在这样的大家族教养之下,家族利益和家族传承自是放在首位的。若是为了家族传承,舍去些许家族利益却也不是不可能。
只虽是这样说,但这困扰了海外八大家无数年的难题,又哪里是这么容易便能解决的?
云飞扬只能是做好两手准备。若是能成,那便最好,若是不成,也就只能打服他们了。
如此,云飞扬本还想着到岛内去逛逛,如今却也是没了心思。就在这堂上,便开始询问起金爵此事之中的种种细节,同时跟冥书也在不断的探讨此事原因。
只是纵然云飞扬不肯错漏任何一点,却仍是没有什么发现。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当初出海北渡,强抢海族三山六岛的八大家族祖辈。
只是那些老人,早已死去了千万年,又不曾留下口讯。哪里是仅凭猜测能够猜测出来的。
无奈之下,云飞扬只好收了从金爵口中查出线索的心思,转而便让金爵带他到金家存放家史的地方去。
千万年的传承下来,这些世家的家史早也庞大的令人惊讶。云飞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这浩如烟海的枯燥史载之中,希望能从中找到答案。
一块块存讯玉符,被云飞扬拿起放下。好在云飞扬并不需要自己一字一句读取其中诸般,只需让冥书查阅即可。
“父亲!父亲!”
金爵正陪着云飞扬在典藏室内,忽听得外头金胖子大呼小叫的很是着急,忙出外探视,却见金胖子并非一人,身边还带着一个浑身伤痕累累的海族!
金爵稍稍了解之后,忙便将这海族人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