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震担心他会受刑不过,还让白凫子在旁随时准备好了疗伤的符篆以防万一。但任由他如何折磨,敖兴死就是不开口。
敖兴嘴硬,敖震便将目标转向了他身边跟着的一众侍从。
这些鲛人可就没有敖兴的那样的待遇了,四个鲛人直接当场便被打死了两个。只剩下虾罗还有另外一人还没有断气。
敖兴见手下被大哥折磨成这样,更是癫狂不已。直接说出“来日我掌大权,便将鬼螺一族全数诛灭”的话来。
敖震见他这般,心中却也真的害怕了。不是怕敖兴所说的报复,而是怕万一敖兴真的疯了,父王面前不好交差。
在扇了敖兴两巴掌以示惩戒之后,便带着人出了牢房。虾罗两人,这才能留下性命,只是却也受伤不轻。
当天,也就是昨天夜里,虾罗本来已经因为伤势严重晕厥了过去。
可迷迷糊糊之间,只觉浑身一阵清凉,再睁开眼时,便是已经是刚才了。更让他不解的是,他竟然直接从海族牢狱不知怎么便道了元宝山外的浅滩!
身上伤势也已好了大半,虾罗想起云飞扬诸人便是上了元宝山,顾不得自己安危,急匆匆的便开始到处寻找起来。
三山六岛之上的所有人,不管是金家辖下还是幽家辖下,所有的居民对于海族都有不共戴天的血仇。
不管是哪一个,都有亲朋好友死在了海族手中。
虾罗这般莽莽撞撞地冲进岛来,险些便被已经被岛上居民直接打死。
好在金三爷在家中一顿早饭吃得窝火,正好在外头加餐。见这海族有些眼熟,方才将之救了下来。
因为见到海族上岛而群情激奋的民众,虽在金胖子的呵斥之下停手,可金胖子为此却也挨了几下重击。
虾罗此刻身上的伤,有一大半,倒是上岛之后被打出来的。好在他也知道护住头脸,否则这时候就是没死,只怕也要昏迷。
云飞扬听他说完,安慰了他两句,便皱着眉头开始盘算起来。
敖兴是一定要救的!
不光是为了他的计划,便是冲着让金家放心归服,也绝对不能看着敖兴遭罪甚至身死而毫无动作。
云飞扬盘算的,乃是虾罗究竟是怎么逃出来的。
是谁才能,才敢在海族大军守卫森严之下,将虾罗悄无声息的从牢中救出?甚至还将他放到了元宝山周围浅滩?
若便是为了让虾罗来找云飞扬去救人,大可不必这样啊!
且不说这人直接便能来找云飞扬,便是以他进出牢狱毫无阻碍的本事,能救虾罗出来,难道不能将敖兴也救出来?
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是说不通。
一路行来,云飞扬除却敖兴一伙人,可是从来不曾见过其他任何海族。难道是那个道门修士设下的圈套,要引我入彀不成?
云飞扬心思急转之下,觉得最有可能的便是这一条。
只是细想起来,却又觉不对。
他昨日方才灭杀了了智分神,可昨天敖兴便已然遭难。金不换也是刚才一大早方才出去散发请柬,按说自己的行踪应当不至于这么快传到了海族之中啊!
难道是了智传讯?可了智当真会这么急切的便将自己的行踪传递给佛门?尤其在他自身分神被灭之后,若是首先反应是传讯给道门,那可就真的有鬼了!
云飞扬百思不解,直将虾罗急得双目赤红,可看见云飞扬紧紧锁住的眉头,却又不敢开腔。
金爵和金胖子父子二人对视了一眼,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面上神色有些怪异。
沉吟许久,云飞扬终于在虾罗期盼的目光之中说话了。
“敖兴此番遭难,说来与我关系不浅。虾罗,你且告诉我如何入海,那牢狱却又在何处,我自去将敖兴带回来。”
既是想不通,那便不再想。总之无论如何,敖兴都是要救的,拖得越久越麻烦。
虾罗听得云飞扬此言,大喜过望,只是无论如何都不肯让云飞扬一个去,非要亲自领路。
云飞扬见他执意如此,倒也没有再劝,只用罡气将他身上的伤势稍稍治疗了一番,免得他坚持不住。
虾罗被云飞扬罡气一激,只觉身上伤痛尽去,浑身精力更是充沛得很,立刻便要出发。
云飞扬见他这般急切,也知道事情确实急迫,便也不等金不换回转,转头朝金爵说了声,便跟着虾罗出了金家府门,朝海边而去。
金爵不能也不敢拦着云飞扬,只是担心他这样带着一个海族出去,会被人冲撞,便也跟在云飞扬身后保驾护航。
船只停航,元宝山上的居民俱是闲的发慌,一条街道上挤满了人。若是没有金爵跟着,除非云飞扬出手强行将人分开,否则虾罗只怕又要挨打。
好不容易才在金爵的护送之下出到码头,虾罗‘咚’的一声,便直接往海中一钻,直往海中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