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之前精心准备的酒宴,这匆忙整治出来的酒菜,自然是差了些。
但这些人早已被云飞扬震得心神动荡,心中已是一团乱麻,哪里还能有心思去想这个。
开宴之后,云飞扬手端酒盏,与各方势力代表一一碰杯,而他的两个徒弟,则代表他与其余散修满饮。不管如何,这顿饭倒也算是宾主尽欢,至少面上看着是这样。
更有那无依无靠,却也修为不弱的散修,在美酒的作用下,当即便要加入大风府。云飞扬有冥书在手,自然不会怕他们不服管教,便也爽快的答应下来。并按照修为高低,一一分赐下气运果位。
宴席散去,已是天色将晚,当即便有人跟云飞扬告辞离去。走的这般匆忙,自然是为了将大典上的诸般事宜上禀。
云飞扬稍加挽留,不果,自然也就随他们去了。这离去的人中,大都是佛道这样的势力,散修倒也没几个。
这些散修,有的留下乃是为了寻找商机,还有的却是正在犹豫要不要加入大风府。
最后,除却这些散修之外,便只有南疆施家的施红伊,和极幽宫的竹三元。
施红伊留下自然是有算计,而竹三元,却在当天夜里,便独身求见云飞扬。
大殿内,云飞扬看着下首有些拘谨的竹三元,眉头一皱:“你要见九幽?”
“是。我儿虽为追随王上破家而出,但不管如何,也是我的血脉。是以外臣恳请陛下,让我等父子见上一面。”竹三元面色诚恳,眼中似还有些哀求。
见状,云飞扬心中微微叹息,转头朝侍立于丹樨之侧的德福道:“去,将九幽唤来。”
竹三元起身一礼:“谢陛下!”
云飞扬示意其坐下说话,温声道:“九幽曾言,你们竹家早年也是阎皇麾下,孤本还打算你们能弃暗投明,谁料竟是弄成了这般。却不知今次你来,极幽宫可曾有什么交待?”
竹三元面上一僵,转而便道:“陛下,昔日之事实是家族裁断,我等父子万无违逆之能。此次外臣前来,一则是要像陛下说清此节,二……也却有一事相求。”
“如此,尽可说来。”
云飞扬对竹家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感,但也不至于有什么厌恶。何况现在他已经是一方霸主,也没有必要为难这个小小使者。不管他说什么,总归也还是要他答应不是。
竹三元见云飞扬态度温和,心中也稍稍安定。原本还打算让儿子帮忙说说话,现在看来也是不必,反正谁说也要上头那位答应。
“陛下,外臣今次奉宫主和宫内诸位大能之命,前来求见陛下,希望陛下顾念当年阎皇恩泽,助我极幽宫渡过此次劫难!若陛下答允,我宫中自当将沿海九城奉上,以做陛下牧马之地!”
原来,极幽宫的人也不傻。经过前番之事,内被云飞扬搅得天翻地覆,两大天才一死一出走。外又被海外八家来袭,弄得元气大伤。
前前后后算下来,极幽宫如今的实力,比之三年前,足足下降了六成不止。如此情况,他们自然也知道佛道两家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那两家表面上堂堂正正,实在早已觊觎北域多年,如今极幽宫陷入困境,他们要是不动手那就真的是有鬼了!
为求自保,极幽宫只能趁着云飞扬开府的机会,光明正大的派人前来,低声下气,甚至不惜割让沿海九城,便是为了到时候不会被团团围住。
至于让云飞扬出兵相助?别闹,是人都能想到,之前那样难为人家,现在人家势大,就想让人家反过来帮你?
至于沿海九城,与其说是相助谢礼,倒不如说是去财消灾。冥海一统,势力立时便不下于当年的极幽宫,比之现在的他们还要强上许多。
即便他们不愿,却也不得不承认,一旦佛道联合云飞扬,那他们便是必死之局!
如此危机,却是极幽宫建立以来,从不曾遇到过的严峻!
为了不让自己被赶尽杀绝,极幽宫只好低头。此次之所以派修为并不算高的竹三元来,便是想着阴九幽能在云飞扬面前说上几句好话。
至于南疆或者其他势力,就算是他们愿意相助极幽宫,难道还能直接飞过来不成?别忘了,佛道两家的地盘,可是直接将极幽宫锁死了的!
云飞扬听得竹三元所言之事,心中盘算了一番,却是含笑不语。
虽说之前答应了佛道届时一同出兵,但这出兵是出兵,怎么个出法那还有待商榷不是吗。如今既然他都成了香饽饽,那当然是要好好算计一番,看看如何才能获利最多。
竹三元见他沉吟不语,虽然面上笑意不减,但却也绝不是什么好兆头。至少说明,他对己方的筹码并不是太满意。
可是来时,宫中那些大能却也不曾给他临机专断的权利,他自然也就不能放手行事。如今便只能等着云飞扬开口。
这一等,便是等到阴九幽到来。
统领朱雀一卫,位居将军的竹九幽接到德福传讯之时,已然回到了军营。如今入得朝堂,却也是甲胄齐整。曾经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