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在时还不曾感觉如何,可现在青青方一离去,云飞扬便发现,往日在他耳边蹦蹦跳跳,大惊小怪的姑娘,才是这王府之中最美好的景色。
心中郁结,云飞扬转身便走。还是到前殿去忙着吧,省得孤零零在这后院难受。
称霸一方看似威风,实则也不是什么轻松事情。
即便左太易早年便是做惯了的,在这百废待兴的冥海,一时间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只是他知道今日青青离去之事,便也不敢来搅扰云飞扬。
收拾了心绪,云飞扬重又如先前那般英姿勃发。到得大殿,见左太易正在殿侧一角忙活,身前的书卷奏报,堆得有半人高。
“太易,如何?这总领朝政的相位,可是好差事?”云飞扬上前揶揄道。
左太易一见他,便苦笑不已:“王上,太易如今方知,这执掌朝政实非易事。若是让臣下来选,倒还真不如之前那般,推演军阵来得爽利!”
云飞扬哈哈大笑,随即坐在一旁,也开始批阅诸般奏报。
人一旦有负面情绪,最好的办法便是全身心投入某件事情。忙着忙着,那股子郁闷便自然而然地淡了。
待得将这堆积的公文处理完之后,便已是临近天黑。云飞扬这才想起来,今天一整天都还没吃过东西。虽说修为高深,不吃东西也无事,但这习惯一时还是改不过来,忙便传话下去,准备吃食。
可随侍一旁的宫中卫士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人前来通秉,敖鼎率众已然登岛!
海族如今虽然式微,但再如何,也是与人族、灵族、妖族并称的阴界大族,敖鼎率众归附,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对于阴界各大势力来说,其震慑力,实在不弱于云飞扬镇压天道。
是以云飞扬当时便直接许了他一等气运,既是拉拢,也是约束。
凡享受冥海气运加持的人,全都在被冥书赐下气运的同时,留名于生死簿上。如今的生死簿,早已不是当初那般空白一片,而是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名字。
如今敖鼎登岛,不管是出于礼仪还是情意,云飞扬都不能有丝毫的怠慢。
当即便将吃饭这事儿撇到脑后,仪仗排开,冕袍加身,浩浩荡荡便出府相迎。
昨日敖鼎入海,不惜一切代价,直接布下传送阵法,将留在王宫之中的三位后妃以及诸般王印、大纛等等一并传送了过来。是以只一日,便登岛而来。
海族之王袍服威严,手持海王叉更是王者之气扑面而来。身后海族一众大人物分列两队,三个儿子一捧海族大旗,一捧海王大印,一捧海族册籍。
待得云飞扬率众相迎,敖鼎当即拜服于地,口称臣下,礼仪规矩俱是齐备。
敖震、敖烈、敖兴将手中海族象征奉上,交由云飞扬手中。云飞扬自也笑纳,随后便将王旗和大印重新赐还给敖鼎,只留下登录了海族臣民的册籍。
这般之后,海族亿万之民便如三山六岛上的五百万臣民一样,统归云飞扬管辖。
而敖鼎,虽然仍是海族之王,但也只能是位居次席,一切军国大事,皆得有云飞扬首肯用印,方才作数。
诸般礼毕,云飞扬忙上前将敖鼎扶起,亲热道:“敖兄如此,到真叫孤有些惶恐啊!”
都口称孤了,还有什么惶恐的?敖鼎自也知道云飞扬之意,当即正色道:
“王上切莫如此!我等异族,本该太古之时便即归服阎皇,然则因此前种种,却不得成行。
如今王上承继阎皇大愿,更挟撼天之威,自臣以下,若是再不归服,岂非是自绝于此界?幸赖王上仁德,终是宽容臣等异族,这实乃是敖鼎之福,海族之福,阴界苍生之福也!”
云飞扬含笑点头,也不再言,拉着敖鼎的手,便往王府而去。
宴上,云飞扬见敖鼎三位后妃虽是异族模样,但也称得上是美艳。心中暗自点头:这敖鼎倒是好福气,三个夫人俱是这样身段。
其余同桌的,便是敖鼎的三个儿子了。
别看敖兴如今稳稳是敖鼎的接班人,但真要计较起来,这个海族三太子,实在是弱了他两个兄长不止一筹。
敖震先前被云飞扬教训过,心中是又惊又怕,但也仍是一方大将模样,丝毫不露半点怯意。而敖烈,虽然修为远不及大兄,但心中也自有沟壑,看着倒是文臣的路子。
敖兴不论是修为战力亦或是心性智谋,都远无法跟与他们二人相比。但世事就是这样,并非是你有本事便能成事的。
想成事,三分在人七分在天。若非是让敖兴遇到了云飞扬,云飞扬还应诺了他。又怎么会有如今这般?
不过既然是未来的海族之王,不管敖兴如何,对于他们三兄弟,云飞扬也只能是与更他亲近。否则不管是敖鼎还是其他人,都会疑惑,那般一来,反而更是不妙。
饮宴仍是那般,并没有其他好说,只在席间,敖鼎冷不丁提起青青,倒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