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阴九幽还是袁飞儿都是云飞扬手下大将,督镇一方的人物。
当日袁飞儿被了尘打伤之时,其实云飞扬和敖鼎早已隐身虚空。敖鼎见袁飞儿与了尘动起手来,也是心中焦急,便欲出手,只却被云飞扬拦下了。
云飞扬前世便是一国王上,对如何驭下,也是有心得的。
前番阴九幽为竹千横之事当场出面求情,云飞扬虽稍有不快,但也不是如何恼怒。只是牛夯等诸将,甚至是左太易,都对阴九幽大为不满。
阴九幽以较他人浅薄的资历,被云飞扬委以重任,独领一军,可谓是恩遇甚隆。如今却在这朝堂之上,为一个出言侮辱云飞扬的罪人开脱求情。
虽众人也知道竹千横是阴九幽家族长辈,但心中还是极为不满。原本还算不错的交情,自也便烟消云散,再没有什么往来。已经到了见面连招呼都不打的地步。
此次云飞扬下令袁飞儿驰援,心中虽然知道自己手下这些人绝对不会因为一己私情,而罔顾他的命令。但思来想去,仍有些不放心。
毕竟,他心里对阴九幽这种心中还算是大义凛然的人很是看重。恰好当时战端未开,云飞扬在冥海也没有什么事情,便约上了敖鼎隐匿行踪,一同前来。
虽说是命境就能横渡虚空,但云飞扬和敖鼎,一个是真道境,一个更比道境还要恐怖。即便是不曾拼死拼活的赶路,速度也仍是远较阴九幽等人要快。
这一路,因为不知道阴九幽究竟会往哪座城池而去,云飞扬两人还是绕了远路,却也只在阴九幽一箭击溃佛门阵法之时,便已到了。
因为此次阴九幽的这般,全是极幽宫挑唆,不管是云飞扬还是敖鼎,都对李浮生没有半点好感,更不会有出手相救的心思。
直等到袁飞儿被了尘一记大手印拍碎肩骨,阴九幽舍命上前,云飞扬才终于是将心中的原本那一丝丝芥蒂彻底撇开,现身人前。
其后诸般自不多言,只说阴九幽和袁飞儿两人被云飞扬带回冥海城之后,云飞扬闭关三日后,袁飞儿便在各种丹药的帮助下,将被了尘打得粉碎的肩骨修复如初,听得左太易说云飞扬闭关,便也不曾多留,急吼吼的赶回前线,将青龙卫从敖鼎手中接了回来。
而阴九幽被了尘两次渡化伤了神魂,直到第五日方才康复。随后十天,心中羞愧万分的阴九幽因为见不到云飞扬,便一直跪在原本的冥海城主府,现在的冥王别院门前。
左太易拿着云飞扬给的那张白纸出了门,见阴九幽这么多天不吃不喝不动,即便是仗着修为强横不曾如何,脸色却也不太好看。
“唉,阴将军起来吧。王上今日出关,这是他让我给你的。”左太易将白纸递了过去。
阴九幽恍恍惚惚接过,只以为是云飞扬给他的令谕。可一看上面半点墨迹没有,心中登时慌了。忙道:“左相,罪臣愚钝,还请左相提点。”
白纸就是什么都没有,这东西可难说。难道云飞扬是要自己自裁?若是这样又何必前来搭救?总之阴九幽一时却是没想明白。
左太易本不想理会,但念在他除却上次那事,自归云飞扬麾下,也算是尽心尽责,叹道:“王上如何想法,我却也不知。不过阴将军也不要乱想,常言道,白纸好作画。将军好自为之。”
说完便也不再管,转身入府去了。
“白纸好作画……”阴九幽喃喃自语,旋即浑身一震,将这白纸小心翼翼的折叠整齐,放入怀中。随即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起身离去。
白纸一尘不染,没有好,也没有坏。云飞扬这便是告诉阴九幽,过往之事,便如这张白纸不再追究。日后纸上是书是画,是好是坏,全在阴九幽自己决断。
被左太易一言点醒,阴九幽终是安了心。此次卸甲挂印,孤身袭营,便是他阴九幽为极幽宫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从今往后,世间再没有极幽宫出身的竹九幽,只剩下大风府麾下朱雀卫将军阴九幽!
左太易听得密谈来报,阴九幽已然出城往西而去,心里也算是安定下来。
现在云飞扬手下可以用的将军实在是少,若是阴九幽脑子不清楚,转不过弯来,那敖鼎可能还得再朱雀卫多呆上好一阵子。
而今阴九幽放下心中顾虑,往西南前线去接掌军队,不管是对大风府,还是对云飞扬本人都是一件大好事。
只可惜,这件事情平息之后,云飞扬却并没有如何开心。
闭关出来的他,没有如往常一样对照北域地形图关注战局,反而是独自一人呆在书房里头,不断的琢磨。
此次闭关,转瞬之间便度过了灾劫,又领悟了大破灭真意,创出了自己第一招独门道法,按说不至于此才对。
只就是这招道法,着实是难到了云飞扬。
这就好比人吃饭,吃饱了自是无碍,饿过了不会如何难受,可就是在饿极了的时候,偏叫你吃了一口无上美味,却就只有这一口。这感觉,立时便会叫你不上不下的难受得要死。
云飞扬沉浸在大破灭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