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璿在一旁是叹为观止！

见几个女修明显一副被放了大血却还舍不得走的模样，饶是她铁石心肠，也忍不住心生同情，暗暗决定，待会儿若是她们看中了自己的东西，就不宰她们了！

当然，她这点儿心思那几个女修是不知道的。她们围拢过来，一边心不在焉地挑拣着摊子上的东西，一边忍不住拿眼去觑白玄与高舒夜。

石璿也看出来了，这几个跟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就很识趣地没有开口询问她们的需求。

这几个女修买完，男修们也不甘示弱。特别是几个中型门派的弟子，可着土豪金那一款，不止买一个。反而白玉、青玉这等雅致的，墨玉、黄玉这等贵气的，红玉这等热烈的不太受他们喜爱。他们这些人，买的就是一个贵！

方才的投影好多人都看见了，见猎心喜的不在少数，而有灵石的更多！不过半天时间，黄金材质的就被卖了个精光。

高、白二人对视一眼，相互挑了挑眉，一切尽在不言中。

“诸位，诸位。”高舒夜上前一步，抬手压住了嘈杂的众人，高声道，“俗话说，物以稀为贵！这次出门匆忙，带的玄光镜不多，如今已售出大半。所以，剩下的无论何种材质，皆是两千灵石！”

“啊？”周围一阵哀嚎，许多人不忿地问，“凭什么涨价？我都挤了这么久了！”

“是啊，我也等了好久了！”

“……”

高舒夜却丝毫不为所动，连语速都不曾改变：“诸位若是觉得缘法不够，可暂且不买，留给真正的有缘人。”

白玄亦道：“我二人如此，也是为了给玄光镜寻找真正喜爱它的人。”当然，真正喜爱的，都是不吝惜灵石的。

石璿目瞪口呆！

真真是……人不可貌相！能将抬价说得如此真挚诚恳甚至禅意十足的，这世上可不多啊！也不知伽蓝寺的大和尚听见了，会不会后悔当年手不够快，叫玉虚宫将这俩修禅的好苗子给抢走了？

这时，人群外传来一声轻笑。那笑声虽轻，却偏偏压过了众人的嘈杂，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众人都被他一声轻笑所摄，竟都不再争吵。

人群缓缓自外而内分开，殷离歌依旧是一身青衫，衣襟和袖口处绣着墨竹。而他的人，亦如那墨竹般，清雅内敛又傲骨铮铮。他轻摇着手中的玉骨描金扇，悠然笑道：“高道兄，殷某应邀而来，要照顾道兄的生意。不知道兄可否宽贿一二？”

高舒夜笑道：“原来是殷道兄。不知道兄能要多少？”

殷离歌以折扇为指，点了点那些样本：“剩下的，我全包了！”

“这……”高舒夜迟疑地看了看左右的人群，“这不太好吧？”

殷离歌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感激地笑了笑，仍坚持道：“道兄不必担忧。些许宵小，能耐我何？”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傲气与煞气令高舒夜回想起了与他初见之时的那个眼神，不由心中一晒，暗道：我也真是白操心！他这样的人，不定沾过多少血气，又怎会怕宵小暗算？

与白玄对视了一眼，高舒夜道：“那好，若是道兄都买了，就按原价吧！”说着从须弥镯里掏出那个装玄光镜的荷包，连同几个样品都装了，递给殷离歌，“还剩了二百多，零头就不算了！”

殷离歌接过来，也掏出个荷包递还回去，笑道：“还真是巧了，在下刚好带了两万灵石！”

高舒夜亦是笑道：“看来，是天要成这比生意！”而后一挥手，朗声道，“要买玄光镜的都散了吧！等过些年，我玉虚宫名下的各大商铺都会出售。”

没买到的十分遗憾，却又敢怒不敢言，只得悻悻去了。当然，其中也有不少“聪明人”瞄上了殷离歌，盘算着他什么时候离开伽蓝城。殷离歌自是知晓，却暗暗冷笑不语。

白玄见玄光镜卖完了，便要到处去逛逛，就和高、石二人道别。高舒夜便蹲到了石璿身旁，对越积越多的舍不得走的女修们扬眉一笑：“诸位姑娘需要什么？”

石璿立时精神一振。

殷离歌早就看见这个无聊地直扯衣带的小姑娘了，走到她身边，拱手问好：“石小姑娘，别来无恙啊？”

石璿“哦”了一声，回道：“伤势比你轻多了。”

殷离歌一怔，继而笑问道：“殷某得罪过石小姑娘？”

石璿轻轻“哼”了一声，嘟嘴不乐道：“姑娘就姑娘，你干嘛非要加个小字？我很小么？”

殷离歌却没想到是为了这个。他暗自嘀咕：也就小孩子才忌讳别人说她小！但嘴上却干脆无比的认错：“是殷某之过，在此给石姑娘赔礼了！”

他一服软，石璿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她红着脸连连摇手：“不必赔礼，不必赔礼！我说笑的。其实，我已经当你是朋友啦，所以才和你开玩笑的。”

殷离歌道：“那在下就交了石姑娘这个朋友了！”

石璿高兴道：“那真是太好啦！”她转过头要从摊子上挑一样好东西送给殷离歌，正好看见一个紫衣姑娘要拿一块儿青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