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自己心爱的徒儿,严华元君的理智又有流失的趋向。她抬起头,双目赤红地瞪着弘笙真人,声嘶力竭地喊道:“兰儿是被噬天吞魔雷炸死的!谁不知道,这是高舒夜的得意之作?”
弘笙真人的脸色又冷了下来,冷笑道:“就凭这个,你就断定她是被吾徒舒夜杀死的?”
弘明真人的脸色更沉了,他蹙眉盯着严华元君,凉凉地问:“照你这么说,这次他们一起的几个人都是杀死你徒儿的凶手咯?”
“你什么意思?”严华元君猛地将矛头转向了弘明真人,被伤心和愤怒外带方才的惊吓弄得几乎没有理智的脑子里也不知脑补了什么,脸上露出恍然之色,“呵!师兄是要包庇高舒夜吧?也是呢!弘笙毕竟是一岛之主,而我不过一个在你手下讨生活的挂名长老罢了!师兄自然要以大局为重!”
弘明真人气得脸都绿了。
“真真是……不可理喻!”弘明真人气得拂袖退了两步,简直不想管她了都!
可严华元君却以为自己说中了,更是肆无忌惮:“怎么,被我说中了吧?是,你们的徒儿是嫡系,自然金贵的很!可怜我的兰儿时运不济,拜入了旁系,就合该命如草芥,任人践踏!”
听她越说越不像,两人都懒得与她分辨。弘明与弘笙两个,前者表面上端着一副风光霁月的样子,骨子里却十分的随性不羁,更是十分护短;后者更是出了名的脾气暴躁。严华元君话里话外将他们师徒都骂了进去,这两人也懒得替她兜揽,对视了一眼便达成了共识。
因严华元君是龙泉岛上的人,归弘明真人辖制,便由弘明真人开口:“既然你觉得本座处事不公,那便上禀掌门,由掌门道君处置吧!”又对弘笙道,“师弟,今日要借你的地方处理内务,还望行个方便!”
弘笙嗔怪道:“师兄何出此言?你看,棠棣殿如何?”
棠棣殿乃是弘笙真人平日里处理内务,接见长老的地方,十分开阔,自然是再好不过。弘明道:“如此,多谢师弟。”而后,他向龙泉岛发了几道传讯符,才又对弘笙道,“一事不烦二主,师兄来得匆忙,半个人也没带,还请师弟派个人去请掌门道君吧!”
“应该的。”弘笙便指了肃武长老高洋,“你去一趟浮黎殿,上禀掌门,请掌门道君到冰泉岛来。”
“喏!”高洋应了,隐晦地看了一眼严华元君,借风遁往浮黎岛而去。
而这时,龙泉岛的执事长老、肃武长老、传功长老、外务长老并几个一心修行的武长老接到岛主的传讯,都赶倒了。
双方相互见过礼,弘明真人也不耽搁,指着严华元君道:“带上她,到棠棣殿去。”
“喏!”两个武长老上前架着严华元君,跟着弘明、弘笙师兄弟二人,一起往棠棣殿而去。而冰泉岛的众人,除却执法、肃武、传功、外务四大长老,全部被执法长老驱散了。
一行人进了棠棣殿,弘明与弘笙两位真人分别坐在了左右两边,两人各自麾下的四大长老分坐两列,将正中间的位置留给了掌门道君。
童子上了仙茶,弘明真人抿了一口,淡淡地开口:“一切等掌门道君来了再说。”便止住了四大长老要询问的话头。
众人各自品茶,再无二话。
而严华元君原本被两个武长老压着跪在堂下,此时却破罐子破摔,索性坐在了地上,一脸愤恨与讽笑地看着弘明与弘笙二人。肃武长老待要呵斥,被弘明真人以眼神止住了。
这种人,弘明认为没必要与她过多纠缠!她敢如此,也不过是仗着自己平日里待下宽宏罢了!他的目光隐晦自四大长老脸上一一扫过,暗道:这几个人,又有几个没有自己的盘算?
往日里,他没有正式收徒,对他们也是尽量宽泛。不想,却养出了某些人性子!如今便是为了徒儿日后,他也该是是时候让他们知道,谁才是龙泉岛的岛主!
约莫过了一刻钟,元韺道君带着玉虚宫的执法长老秋柏藏到了,众人连忙出殿迎接。
弘明真人十分羞愧:“本是岛中内务,还要打扰掌门清修,实在是惭愧!”
元韺道君安抚道:“师叔何出此言?你、我皆嫡支嫡系,理当相互扶持。再者,师侄身为晚辈,听从长辈差遣实属应当!”
弘明真人正色道:“掌门道君此言差矣!尊卑自有定理,岂能以辈分论?”
双方寒暄过后,元韺道君当先,领着众人回到殿中,坐在了主位上,余人各自落座。原本坐在左侧的龙泉岛一系长老依次往后挪了挪,将首位让给了秋柏藏。
元韺道君凝目看了看堂下坐着的女冠,见她神情讥讽暗藏愤恨,且姿态不谨不敬,印象便先降了三分。但他到底城府深沉,面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沉声问道:“堂下何人?”
“嘁!”严华元君嗤笑一声,斜目去看元韺道君,“我是哪个名牌的人物?掌门日理万机,自然是不认得的!”
执法长老秋柏藏呵斥道:“不得无礼!”
他这一声含着灵力,严华元君只觉经脉一滞,神色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