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璿不解道:“怎么大家都喜欢送簪子?”
殷离歌心头一跳忙问道:“还有谁送你簪子了?”难不成,是高舒夜?
“我师姐啊!”她指了指头上的海棠花簪。
殷离歌悄悄松了一口气,笑道:“我这个簪子还有另外一种形态。”他说着,念了一句口诀,那杜鹃花簪就变成了一颗小巧玲珑的耳钉。他伸手便将耳钉摁在了石璿白皙精巧的左耳垂上。
石璿骤然吃痛,忍不住轻呼一声,那杜鹃花的耳钉沾染了她的鲜血,越发的妖娆瑰丽。衬着她雪样的耳垂,真如开出了一蓬血花!
“你这是做什么?”石璿恼怒不已,伸手便要去拽。
“别动!”殷离歌连忙阻止她,“这可是件后天灵宝,妙用无穷。”
石璿疑惑道:“你没事给我灵宝做甚?”
殷离歌笑道:“喜欢给就给了呗!”
石璿摇头道:“你能随便给,我却不能随便收。”一个后天灵宝的因果,可不是那么好还的。
——她从未化形起,便知晓她自己永远不能只代表她自己。她以前是玉虚宫龙泉岛主的首徒,如今是邪极宗宗主的的首徒,她欠的因果,从来都非同小可。
殷离歌神色一黯。此时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应该多说什么,却还是忍不住问道:“我生得,很令人讨厌吗?”
“阿丑何出此言?”石璿讶异非常。
他只是固执地追问:“我生得,很令你讨厌吗?”
石璿凝思片刻,说道:“我所见过的人中,只有三个人的容貌在你之上。”
这么多?殷离歌忍不住问道:“哪三个?”
石璿道:“头一个,便是我师叔弘笙真人,你服是不服?”
“服。”殷离歌无话可说。弘笙真人可是公认的修真界第一美男子,他不服也不行啊!
“这第二个,便是我师尊公子昶。你服不服?”石璿又问。
“这……”殷离歌迟疑道,“我并未见过公子昶,不好说。你且说说第三个。”同时,他自己也在暗暗思索:第三个她会说谁?弘明真人?弘明真人虽气度高华,可单论容貌还是略逊一筹的;难不成……是高舒夜?
想到高舒夜,殷离歌登时心下一紧:说起来,他与高舒夜虽风格不同,却实在难分轩至。可若是高舒夜的那张脸刚好对了阿璿的胃口……
他正胡思乱想,却听石璿傲然道:“至于这第三个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殷离歌:“……”是在下输了!
他突然从心底生出一股难言的悲催感:他喜欢上了一个人,人家心里却还没有男女不同的概念!还有比这更可悲的吗?
殷离歌会告诉你:有的!
石璿将耳钉取了下来,递还到他的面前:“我的身份你也知道,是不能轻易欠这么大的因果的。你还是收回去吧。”
——你的一片真心,在她看来只是因果。
这个果然更悲催!
殷离歌叹了一声,不得不实施他的狗头军师素琼华给他制定的“示敌以弱”的计划。他微微垂眸,再张开眼时,一双盈满星辉的眸子里尽是委屈之色:“阿璿,难道我们不算是朋友了吗?”
因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石璿果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结结巴巴道:“是……当然是啊!”
殷离歌委屈道:“可是,既然是朋友,你为什么不肯收我的礼物?当初你送我青金石,我都没有丝毫推辞的。”他见石璿张口欲辩,迅速伸手掩住她的口唇,将她想说的话给堵了回去,“朋友之间互赠的礼物,本是一片心意,本不应该去追究其本身的价值。阿璿,你说对吗?”
石璿瞪着一双明眸,却无话可说。
殷离歌得意一笑,放开她的唇,却并不退走,而是拿起她手上的杜鹃耳钉,双臂环过她的脖颈,小心翼翼地顺着方才扎出的耳洞又戴了回去。而后,他想了想,又取出一枚须弥戒子当做堵头,套在了耳钉后端:“好了。”
石璿略显僵硬地站着,只觉他温热的鼻息喷在自己脖子上,激得她浑身一颤,脖颈上便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殷离歌收手时,无名指的指端在她耳垂上划了一下,登时一股电流蹿便全身,她忍不住便退了一步,正好退到摩崖坪的边沿,冷不防被防护阵法弹了回来,直直便扑进了殷离歌怀里。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殷离歌自己也呆住了。
石璿本不该觉得有什么的,她虽被教导的心思慎密,道心却因本体和年幼之故十分澄明通透,男女在她眼中跟本就没有界限。
可是有了方才那一出,她正自尴尬,殷离歌又浑身僵直,一双手却紧紧抱着她,她莫名就觉得耳际发热。
这种感觉简直陌生极了!一时间,她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最终,还是殷离歌先回过神来。他流连地环住她不盈一握的纤纤素腰,声音甜得有些发腻:“阿璿。”
石璿浑身一抖,猛然推开了他,怪异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