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耳根烧红,殷离歌更是不依不饶:“你且说说,对我如何嘛?阿璿,你究竟对我如何?”
“哎呀,你可真烦!”石璿恼羞成怒,抬手便拍掉了他拉着自己的手,快步跑到了一家店铺里,装作是要买东西。
只是不巧,开店的那个正是邪极宗的女弟子。看见她进来,那女弟子激动得声音都抖了:“少、少、少宗主,您……您需要点儿什么?”
这家殿里卖的是女修喜爱的饰品,大都带着点儿或攻击或防御的功能。但这些功能不过是个噱头,那些买东西的女修跟本就不在意这个,她们在意的是饰品做得好不好看、够不够便宜。
这女修虽认得石璿,石璿却是不认得她的。听她喊“少宗主”,石璿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原本只是为了躲避殷离歌的问题才进来的,此时却也认真看了起来。
这些饰品若论实用是不行的,石璿只看灵气稀薄便知晓。但若论精巧,却比那些大铺子里的也不遑多让。而对于这个女弟子来说,制出这些已足够她换了灵石供应自己修炼。石璿暗暗点了点头,问道:“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
女弟子有些尴尬:“是、是啊!做得不好,令少宗主见笑了。”
这时,殷离歌跟了进来,那女弟子并不知两人是一起的,连忙招呼:“道友要买点儿什么?请随意看看。”
殷离歌点了点头,走过去不顾石璿的挣动,强硬地握住了她雪腻的柔夷,眼巴巴地唤道:“阿璿~”
女弟子一愣,下意识地看了石璿一眼,见她虽满面怒色却眼中含笑,眸中闪过一抹恍然。石璿看得清清楚楚,不由有些羞恼,狠狠在殷离歌脚上踩了一下。
殷离歌一个金仙,任她再怎么踩也是无妨的。可他有意示弱,自是“咝咝”有声,仿佛疼得不得了的样子。
石璿赶忙挪开脚却又想起来自己跟本伤不了他,不由瞪了他一眼,去看那些饰品去了。殷离歌舍不得松开她的手,自然是随着她一起。
那女弟子见状,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坚决不当牛油大蜡烛!
到了最后,殷离歌选了两支小珠簪子,不由分说便插在石璿鬓边,嘀咕道:“这回可不许再拿下来了!”
石璿好笑地睨了他一眼,借着铺子里的把镜照了照,见那两支小珠簪精巧可爱,却并不会喧宾夺主,抢夺了作为惊鸿与秋水二剑常态的海棠花簪的风头显得主次不分,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殷离歌得意地笑道:“这两支虽只能做陪衬,但无论你换哪个大簪,都可以配它们嘛!”
“有道理!”石璿赞同地点点头。
这铺子里的东西都有标价,殷离歌见这一对珠簪要两块儿灵石,便取了灵石放在柜台上,不顾那女弟子嚷着:“不要!我怎么能收少宗主的灵石呢?”拉着石璿就跑了。
待二人跑远,他才对着石璿眨了眨眼,调笑道:“怎么听她的口气,你这个少宗主倒像是个收保护费的混混头子?”
石璿斜眼看他:“她在此开铺子,本就是受了邪极宗的庇护。”
“是、是、是,你说得对!”殷离歌很没有立场地改口了。而后,他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暧昧地凑到石璿耳边,低笑道,“不过,有件事她说得一点儿不错:我的灵石不就是你的吗?”
石璿:“呵呵!”白了他一眼,当先走了。
殷离歌追了上去:“诶诶,本来就是嘛!连我都是你的了,我的所有,不都是你的吗?”
他还没追到身边,便见石璿突然顿住了。他原以为是石璿心软,停下等他,正自得意,却见她盯着一个地方一直地看。
“你看什么呢?”他有些不满地抱怨了一句,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却看见了一个穿着蓝色深衣的青年。那青年他也曾见过,不由疑惑道,“他怎么在这里?”
那青年不是别人,正是萧奕。说起来,他上一次见到萧奕,还是在伽蓝寺,算来也有百年了。而上一次佳肴宗的宴会时,他浮屠门还是个不受人看重的中小门派,坐得离三大门派甚远,自然不知道萧奕身陷魔道的事。
但他不知道,石璿却是知道的。听见他的疑问,石璿回道:“他大约是跟着坤元宗的长老流音一起来的。”
“流音?”殷离歌心念一转,便从脑子里拔出了流音的资料,他顿时嫌恶地蹙了蹙眉,不可思议道,“他怎么会与那妖妇在一块儿?”
坤元宗里多采阳补阴的路数,而流音更是其中之最。这么些年,载在她手上的青年才俊不知道有多少!因而,不止正道之人对她欲除之而后快,就连魔道中人也不大看得上她。
说到底,无论是采阳补阴还是采阴补阳,皆非大道。若是偶尔为之也便罢了,似她这般成瘾的就很难看了!
当石璿看见萧奕时,萧奕也看见了她。这一回,他似乎是知道了她的身份,目光闪躲了片刻,终还是堂堂正正地看了过来。
石璿见状,便走了过去,殷离歌连忙跟上。
“是你?”石璿先开口,一句话说的模棱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