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萧崇如何眼巴巴,盼望着能从高舒夜这里获得更多的关于少宗主的信息,高舒夜却已然心生警惕,说话注意了很多。
见他不肯自己说,萧崇也不能明着问,只好内心万分遗憾表面却若无其事地答道:“少宗主一进山门便碰见了在下,当即便吩咐在下找个人来此地照顾高道友。至于少宗主的去向,在下自是不敢打探的。只是,少宗主离山百年,总要去见宗主的。”
高舒夜一听他说话,便暗暗感叹:此人好生精明!他明明什么都对高舒夜说了,却又一句话将自己摘了个干净。他不过是合理地推测了一下,并没有打探少宗主的行踪。
感慨之余,高舒夜也不由心疼石璿:魔道之中,说一句话都要这样谨慎,唯恐给人落了把柄。妙弋这些年,究竟过得什么日子啊?
若是被萧崇听见他的心声,怕不是要破口大骂:不懂就不要乱猜!这做小弟和做老大能一样吗?少宗主虽不是现在的老大,却也是板上钉钉的未来老大!她说话用得着小心翼翼?单看她几百年如一日的看谁不顺眼就连话都懒得对人说就知道,她过得可舒心极了!
只是,萧崇并没有读心术,高舒夜也是很有些城府的,自然不会心里想什么脸上就带出来。他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笑道:“道兄说得是,久出初归,的确该去向师长请安。”说完这句,他就摁着胸口咳了起来,直接断了萧崇再问什么的路子。
见他咳得如此撕心裂肺,萧崇的确不好再留在这里碍眼,自然也没有机会再套话了。他十分遗憾的对余晖道:“你要好好照顾高道友,待回头少宗主与本座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是。”余晖仍是笑吟吟的一团和气,丝毫也没有因得了长老亲传弟子的承诺而有分毫的失态,他自始至终都是那么地平和,除却必要的弯腰行礼,他的脊背始终笔挺,严谨又自信。
这却是萧崇最满意他的地方。若不然,他手下可用的人那么多,也不会单单选了余晖来招待高舒夜这位“贵客”。
高舒夜好容易缓过了劲儿,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殷红,声音里也明显中气不足:“有劳了。”说着,分别对萧崇与余晖拱了拱手。
余晖连忙避开了去,萧崇却是坦然受了,拱手告辞:“如此,在下便不打扰高道友修养了。”
待送走了萧崇,余晖立时便问道:“高公子,可是要到床上躺一躺?”
寒暄了这么一会儿,高舒夜也的确是体力不支了,便点了点头,任由余晖搀扶着他歪在了床榻上。余晖在他背后垫了个靠枕,尽量使他更舒适。而后,才从须弥镯里取出了一个绣着海棠花的荷包递给高舒夜:“高公子,这是少宗主让在下转交给你的。”
听说是石璿给的,高舒夜迫不及待便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却是些常用的丹药,不由心下甜暖。
其实,从甲字号的五个人第一次来找他,便名言是让他离开北洲。因他们打的是石璿的旗号,他还以为是石璿遇到了什么不能解决的麻烦,怕牵连了他,这才派人来赶他走。
他当然不会走了!
但为了安妙弋的心,他面上还是假意答应了,并真的乘传送阵离开了北洲。可不过三、四日,他便又悄悄回转,并暗中打探邪极宗的事。
可是,很快他就被邪极宗的人发现了。且这回来找他的,仍然是那五个人。
不过,这一次五人却没有上一次那么和颜悦色了。为首的甲四冷笑一声,带着无尽的蔑视:“少宗主吩咐我们要好声好气,那是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给你几分薄面。不想,你却这般的不识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
而后,甲四清喝一声,“动手!”五人便摆了个五行攻击型阵法,将高舒夜困在中间。
高舒夜是玄仙,虽然修行的时间太短,可却莫名的一点儿都没有境界不稳。
可是,双拳难敌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他面对的,却是整整五个玄仙!还是五个功法同根同源、熟悉各种组合阵法的玄仙。纵他再怎么天纵奇才,也不可能是对手啊!
更何况,他跟本就不善打斗。
也幸好在无极崖上得的那杆噬神枪已被他炼化了大半,关键时刻也能用来抵挡一二。
可饶是如此,他在甲字号五人的手上也没有撑过半个时辰,便口吐鲜血,奄奄一息了。
好在,五人也没有要他命的意思,只是拖着他,将他扔出了北洲地境便罢了。
这时,他已隐隐察觉到不对了。
——若真是妙弋派来的属下,又怎会对他下此狠手?那么,敢在邪极宗的地盘上,打着少宗主的名号行凶的,又有几人呢?
这样的人,他只想得到一个。
——公子昶。
他是石璿的师尊,更是邪极宗的宗主。而自张屠归隐之后,他更是成了名副其实的魔道第一人!
想到石璿乃是半路上带艺投师的,且前身还是正道魁首玉虚宫的弟子,高舒夜难免胡思乱想起来:难不成,公子昶终于觉得自己这个徒弟收得莽撞了,恼羞成怒之下,想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