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黄土,周边碧草莹莹,碑文上刻‘故将军恩人李牧剑冢’。项少龙将那柄‘血浪’亲手埋于地下,同时也埋葬了与赵国的恩恩怨怨。
纪嫣然看着项少龙做完这一切,见其在坟前久久伫立,知其心中悲痛,走上前将身子倚在项少龙怀中,柔荑轻拍其背,“夫君,你想哭就哭吧,别憋坏了身子。”
项少龙搂住纪嫣然柔软的腰肢,双肩不停地抽搐,泪水滚滚而下。
故人多离去,满目尽伤情。
议事厅中坐满了人,除去远赴巴蜀的夫人琴清,其它的乌家核心成员项少龙、乌卓、腾翼、夫人乌廷芳、赵致、纪嫣然,智囊团成员图先、肖月谭均已到齐。众人坐在椅中,都面色凝重。
随着健马的一声长嘶,议事厅的大门被一人轰然撞开,一个脸色未脱稚气,但精壮干练,英气逼人的汉子出现在众人面前,正是负责乌家堡情报收集与外围警戒任务的乌家第四号人物,荆俊。
“五弟来的正好”见荆俊如期赶回,项少龙脸上有了一丝神采。
“大哥、二哥、三哥,各位嫂夫人,图老、肖老”荆俊向众人示意,随后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五弟辛苦了”乌卓把荆俊让到座椅上,“快说说,有什么最新的消息。”
荆俊先端起几上茶杯,“咕咚咚”的喝了几口,然后擦擦嘴角水渍,又看了一眼项少龙,见其以目示意同意,才开口道:“目前最新的消息是赵国已亡,赵王迁的哥哥赵嘉在代地自立为代王,打算联合燕国并力抗秦。赵国大夫郭开随秦王嬴政回咸阳,被封为上卿,不过据说目前已由咸阳返回邯郸,准备发窖取走搜刮来的数万斤黄金。”
纪嫣然道:“除此之外呢,还有什么其他的消息?”
“还有一个”荆俊接着道:“在咸阳为人质的燕国太子燕丹,趁嬴政赴邯郸受降之机,易服毁面,扮作商人佣仆,赚出秦国函谷关,逃回燕国去了。”
项少龙听到易服毁面四字,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在咸阳初识燕丹时的情景,低声道:“不想他终于还是逃出去了。”
荆俊道:“确实不容易。听说四哥王翦举兵攻赵之时,燕王曾派人来觐见秦王嬴政,说燕王喜病重,恳请嬴政放燕丹归国。”
图先道:“燕丹此人面似儒雅,内藏心机,是个人才,加之身边文武皆备,嬴政怕是不肯放其归国。”
“图老分析的是”荆俊接道:“秦王政确实不放,并且说出若燕王不死,太子绝不可归,除非乌头白,马生角之语。据说燕丹听到后仰天大呼,怨气冲天,一夜间乌丝尽白。尽管如此,秦王政还是不放,所以燕丹私自逃回去了。”
纪嫣然听到这,惊讶道:“一夜白头,那不是和伍子胥一样了吗,想不到真有这样的事。”肖月谭插话道:“也不一样,伍子胥是为了过不去昭关愁白了头,这个燕丹是恨秦王政,恨白了头。”众人听到这一起大笑起来,凝重的气氛缓解了不少。
腾翼道:“秦王政为灭六国,即使无隙尤将生事,难道没有派兵追杀燕丹吗?”
“他不用”项少龙听到这接过了话头。
“这又是为何?”腾翼有些不解地问道。
项少龙轻叹一口气,道:“燕丹恨极秦王政,也知秦王政早晚必兴兵攻燕,因此逃回燕国后必练兵选将,以备不测,但这需要一笔很大的军需,所以郭开的那数万斤黄金他一定是志在必得。”
“我明白了”纪嫣然道:“秦王政命赵高为使,将‘血浪’交到少龙手上,就是让我们知道,李牧之死是郭开一手造成的。如果我们回赵国替李牧将军报仇,势必与郭开以及志在夺金的燕丹斗在一起。到时候无论谁胜谁负,都会元气大伤。”
“嫂子说的不错”荆俊听到这也接口道:“据我们了解的消息,自秦军灭掉韩国与赵国后,其余诸国人人自危,都怕秦军下一步的动向是攻打自己。这其中魏国更是惊惧,因为三晋唇亡齿寒,现在韩、赵已亡,魏国自然就是秦军东进的第一目标。听闻魏国不但派人联系三哥,还遣使者赴楚,打算重启合纵,联合御秦。”
图先道:“如此一来,魏、楚两国怕是也会派人抢夺郭开的黄金,增加自己的军需。”
“定是如此”肖月谭也插话道:“种种迹象看来,秦王政带郭开回咸阳位尊上卿,再由其回赵自行取金,看似恩宠有加,实则就是以此为饵,诱我们上钩,造成各种势力的相互残杀,破坏可能形成的合纵之策。如此一来,秦军攻魏,楚国必不相帮,而我们身陷赵地,魏、楚联系我们的使者也会无功而返。”说到这,肖月谭不禁摇了摇头,“想不到几年不见,秦王政心计居然已如此深沉,居然能想出如此妙计,真是可怕。”
众人说到此,眼睛都看向项少龙,听他最后的意见。
项少龙深吸一口气,语气虽缓,但口气坚定的道:“目前态势已经明朗,不管嬴政是何居心,杀掉郭开,替李牧将军报仇是势在必行之举,不管遇到怎样的险阻,这个目标是不能改变的。至于魏、楚两国使者到此商谈的合纵一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