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听到秦舞阳三个字,只觉脑中轰的一声巨响。作为特战队员,项少龙对历史了解的其实并不多,但就算不了解,“荆轲刺秦”的事他还是知道的。此刻在这燕国边境的市集之上,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当街杀人的少年喊出了“秦舞阳”这个名字,项少龙不由得热血上涌,唇干口燥,心想:“莫非眼前这个少年就是随荆轲入秦的秦舞阳吗?难道历史真的不可以改变,自己在退隐几年之后,还会经历这么重大的历史事件吗?”
肖月谭在一旁见项少龙面色有异,在桌子下轻轻踢了项少龙一脚。项少龙陡然惊觉,低声道:“我没事。”随后又对身边的项羽道:“待会若发现这个少年有危险,你带乌言、乌果装作乡民帮他一下。”
“爹爹放心吧。”少年心性的项羽遇事本就兴奋,现在听见居然有机会参与到其中,立刻带着乌言、乌果走出酒肆,站到街旁的乡民中间。
就在此时,远处街头又一阵骚动,人群纷纷向两旁躲避,三四十人簇拥着一匹马急速来到秦舞阳近前。对于这支队伍,项少龙并没在意,他的脑中还在急剧地回忆着自己所了解的历史片段。在他的记忆里,只是知道这个叫做秦舞阳的人作为荆轲的助手,以使者身份随荆轲入咸阳去行刺嬴政,最终失败惨死而已。但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在意呢?突然一个念头在项少龙的脑海中闪现,“荆轲与秦舞阳的行刺是奉了燕丹的命令,而此时的秦舞阳只是乡农,显然并不认识燕丹。毫无疑问,燕丹也是通过某个机会才会将秦舞阳收归门下,若如此,燕丹岂不是就在附近。”想到这,项少龙只觉遍体生寒,警觉的目光立刻在人群中不断地搜寻可疑的目标。
“秦舞阳,你好大胆,竟敢白昼当街杀人,不怕燕国的法律吗?”骑在马上的聚贤镇县帅见秦舞阳持剑站在当街,毫不畏惧,也不敢大意,只是在马上离远喊话。
秦舞阳将手中人头高高举起,高声道:“我秦舞阳若滥杀无辜,自当杀人抵命,但我今天杀的这人实是该杀。”
“好,那你告诉本官,你杀的是何人?”就在此时,有两个家人装束的人突然从人群中窜了出来,“噗通”跪在县帅的马前,哭诉道:“大人,秦舞阳杀的就是您的公子呀。”
“什么,秦舞阳杀的是我的孩儿?”
“正是呀,大人。”两名家丁伏在马前顿首哭泣。
“秦舞阳,你,你为何下如此狠手,我儿犯,犯法,自有燕国法律制裁,岂容你随意杀人?”这位县帅听闻自己的儿子被杀,在马上气得说话已然没有了章法。
“呸”秦舞阳听到此狠狠啐了一口,“你儿子倚仗你的势力鱼肉百姓、横行乡里,欺男霸女,霸占田产,这种种所为你哪样不知,你又哪样制裁了。”秦舞阳说到此用剑指向四周,“你问问在场的众位乡邻,我们聚贤镇上,有哪一家没受到过你儿子的欺凌,我秦舞阳若说错半句,今日我就以命抵命。”
街市两旁看热闹的百姓听到这都随声附和,纷纷叫好,有的人更是低声喊着“该杀”。秦舞阳见民声鼎沸,更加厉声道:“县帅大人,别说是你公子,就是你,自到我们这聚贤镇主政以来,几年来你横征暴敛,私自放贷,又搜刮了多少民财,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谈我们燕国的法律﹗”
听到这,周遭百姓除议论之外,更是指指点点,开始指责县帅的种种不是。县帅见情形不对,高喊道:“秦舞阳,你诽谤本官,私杀良人,又在此蛊惑民心,今日我先拿下你,再回去治罪。来人,将秦舞阳拿下。”说完一挥手,立刻有三五名随从上前,准备缉拿秦舞阳。
秦舞阳大喝一声:“燕国弱小,本该恤民练兵,以抗秦军。你身为县帅,不知为国抚民,反仗势欺人,祸乱一方,我秦舞阳今日非但杀你小儿,就连你也一并杀了,然后再去投官,用我一命抵你父子的狗命。”秦舞阳说着一扬手,将手中首级掷向县帅,挥剑向县帅冲去。
只听“叮叮”的连番撞击声响,秦舞阳挥剑砍杀,接连击倒几人,已然冲到县帅马前几步远的地方。见秦舞阳来势汹汹,县帅心下也有些慌乱,怕身旁随从抵挡不住,连忙下了马,同时喊道:“夏扶何在?”
“末将在此”随着一声回应,一名大汉由县帅马后转了出来。此人身材不高,但骨骼粗壮,一看就是孔武有力之辈。双手粗糙不堪,青筋突起,骨节处满是厚茧,手执长戈,站在县帅身侧。
“夏扶,我敬你是个勇士,不愿与你结仇,你速速让开,让我杀了这县帅,为民除害。”秦舞阳说着挺剑直逼过来。
“秦舞阳”夏扶把长戈一横,粗声道:“县帅是本地官吏,纵有过错,自有国法追究,岂是你一介布衣说杀就杀的,你若弃剑就缚,还可在公堂之上禀明是非曲直,若执意近前,别怪我手中长戈无情。”
“夏扶,枉你也是聚贤镇人,县帅坏事做尽,你身边的族人、相邻也曾被他欺凌,这些难道你看不到吗?今日你若一心维护于他,就是为虎作伥,到时别怪我秦舞阳不讲乡邻之情,连你也一并斩杀。”
夏扶并未搭话,而是对县帅身旁众多的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