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一觉醒来,心情大好。这份好心情不单是安稳的睡眠驱走了疲惫,还有多年老友不经意间再次重逢的喜悦。
空山鸟语,清溪石流;炊烟袅袅,鸡鸣犬吠。
整个村庄被山林间的薄雾笼罩在一起,朦胧的透着一种别样的美。
项少龙放下碗筷,擦了擦嘴,笑着对坐在面前的桓奇道:“小奇,打死我我都想不到,居然会在燕国遇到你,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桓奇苦笑了一下,“我能来这里都拜大哥你最崇拜的将军所赐。”
“李牧”项少龙张大了嘴,“你说是李牧让你到这的。”
桓奇点点头,“此事说来话长。大哥协助嬴政破了嫪毐的奸计后就远遁塞外了,嬴政从此后倚尉缭为左右手,用其谋命我为将,率军十万出函谷关伐魏。尉缭弟子王敖携金五万先我至魏,遍贿魏王手下大臣,游说魏王割邺郡三城以贿赵,好让赵兵当我秦军。”
“我明白了”项少龙听到这接口道:“那时赵国郭开主政,那王敖一定又到赵国用金贿赂郭开,在赵悼襄王面前言以厉害,说动赵王接受魏的求援。”
“大哥说的一点都不错”桓奇笑道:“那赵悼襄王宠信郭开,哪料想郭开背后在出卖赵国谋取私利,还以为郭开是为赵国着想呢,于是命扈辄领兵五万到邺郡往受其地。”
“后来呢?”项少龙问了一句。
“后来嬴政就命我进兵攻取邺城,我用计击败扈辄,非但取了邺城,后面又连破九城,一直打到赵国的宜安。”
项少龙笑道:“小奇这一战可谓功勋卓著,用兵怕是不亚于王翦了。”
桓奇笑道:“大哥取笑小弟了,我这算什么本事,不过是赵王用人不当罢了。”
“我有一点不明”项少龙问道:“既然扈辄连战连败,赵国为何不临阵换将呢?”
“这里面的原因很多”桓奇顿了一下道:“开始我以为赵王担心长平之事再次发生,因此决定只增兵不换将,后来以为赵国已无大将可用,到了最后才明白,这件事还是郭开的功劳。”
“贤弟此话怎讲?”项少龙接着问了一句。
桓奇道:“扈辄虽非我对手,但也是赵国有名的将军,他兵退宜安我一时也攻取不下。扈辄稳住阵脚后就遣人到邯郸告急,听说赵王聚群臣商议了,有大臣给赵王出主意,要赵王重新启用廉颇。”
项少龙点头道:“廉颇当世名将,壮年时曾屡败秦军,最盛时破燕国栗腹,兵锋直指燕国国都,赵国若用此人,小奇你怕不是他的敌手。”
桓奇笑道:“赵国若用廉颇我当然不敌,但那郭开却与廉颇有仇,恐其复出对己不利,私底下以金二十镒赠于赵王内侍。那内侍得赵王之命,到魏国寻访廉颇,看其是否堪用。可怜廉颇老将还以为赵王能重新启用他,在那内侍面前抖擞精神施展了全部本领,期望能打动赵王。大哥,你猜那内侍回去后怎样回复赵王的?”
项少龙摇摇头,“这个我还真猜不到,贤弟说来听听。”
桓奇以手轻拍桌脚道:“那内侍私受郭开贿赂,回去对赵王讲,说廉颇虽然年老,尚能食肉善饭,然有脾疾,与臣同坐,须臾间,遗矢三次矣。”
“哈哈哈哈”项少龙听到这几乎笑喷了饭,“这内侍还真会说,如此一来,那悼襄王定以为廉颇已老,不复任用了。”
“正是如此”桓奇也笑道:“嬴政听闻此事立即催我进兵,我一鼓作气攻破宜安,杀了扈辄,率军直逼邯郸。那悼襄王本就忧惧,听闻此信,当夜发疾,一薨了事了。”
“于是你就遇到李牧了?”
“是呀。悼襄王死后,他的幼子赵迁继位,虽然还是宠信郭开,但生死存亡时刻还是以家国为重。他继位后第一件事就是命人持大将军印往代地召李牧回邯郸。那李牧在代地练就一支精兵,见印即领着精兵四万,骑兵一万,回防肥累,阻我咽喉要道。”
项少龙点头,“李牧很会用兵,特别是善用骑兵,当年中牟那一战我还以为兵出奇招,哪知道早就被李牧看穿了。”项少龙说到这看着桓奇,“你又是如何被击败的?”
“哎”桓奇叹了口气,道:“那李牧列营肥累,用坚壁清野之计,只是稳守不战。我担心旷日持久粮草继乏,想乘累胜之威速战速决,于是分兵一半往袭甘泉。本意是想诱李牧出兵相救,在野外与他决战。他若不救,我袭破甘泉,也可呈掎角之势,相互支援。如此一来,也足以与他对垒。”
项少龙点点头,道:“你此计虽妙,也算是攻守兼备,但那李牧非同常人可比,我怕他会用围魏救赵之计呀。”
“大哥当时若在就好了,定能看穿李牧的诡计”桓奇说到这,双手扶着桌子,双眼直视前方,仿佛又看到那战马嘶鸣、戈戟森森、旌旗蔽日、血肉横飞的战争场面。“李牧确是围魏救赵。他识破我计,并不分兵救甘泉,而是尽遣主力袭破我主营。我听闻败讯,怕归路被断,于是回师老营,不料想李牧早已经伏兵于两翼,就等我回来。我领兵回援与李牧的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