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惊,随后就看到三条船从上游急速而来,从船头到船舷都蹲满了手执弩箭,面蒙黑纱的人,弩箭冰冷的箭头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让人心悸的寒芒。中间那条船上,船头处傲然站立一人,手上挽着一支长弓,背后斜背箭壶,壶中插满了羽箭。
整个场面简直就是一场屠杀,每一排弩箭过处,渡河的人都成片的伤亡,特别是攀绳泅渡的人简直就是活生生的箭靶。有的人想要发射弩箭反抗,但河中心的水流冲的人根本站不住脚,即便有的人将弩箭发射出去,身体的摇晃也让弩箭失去了准头,对来敌杀伤不大。
木筏上的人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外围警戒的人在第一时间就被敌人射杀,里面的人想要抵抗,但苦于木筏空间有限,好多人未等腾出手脚,就被射落水中。冰冷的易水河瞬间就被鲜血染红。
河岸上未渡河的大概还有百余人,其中几十人身上带着弩箭,见此情形纷纷用弩箭射向船上的蒙面人。一时间双方弩箭互射,惨叫声此起彼伏,不断有中箭者倒在岸边或者跌落河里。此时河面三条快船已经顺流划到河心,站在船头的那人见岸上弩箭也射杀不少身边的人,当即大喝一声,左手挽弓,右手从箭壶中同时抽出两根羽箭,张弓搭箭,向岸上的弩箭手射去。此人箭术甚精,又是双箭齐发,几个回合下来,岸上的弩箭手已经被其射杀大半。此时岸上人群中一个娇嫩的声音喝道:“集中弩箭,将此人射杀。”
项少龙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场杀戮,见蒙面一方利用地形,采用半渡而击的战法,瞬间将渡河一方的主力击溃,并将对方头领射杀当场,心中暗想:“这蒙面一方深明兵法,不但采取半渡而击,而且还‘擒贼先擒王’,如此一来,渡河一方今天怕是要全军覆没了。”及至听到那一声娇嫩的喊叫,心中暗道:“此人很有头脑,能在如此混乱的局势下发现重点,看来这群人还有救。”要知道半渡而击的蒙面人在人数上远远少于渡河一方的人数,三条船加起来也就三十人左右,唯一有利的条件就是利用河水中难以立足的特点发动奇袭,同时一举将对方首脑射杀,引发对方混乱。如果对方稳住阵脚,并且按照那一声呼喊将自己一方的头脑射杀,局势将被完全扭转。
岸上众人有的已经战意全失,剩余的弩箭手被船头那人射杀的也即将溃败,此刻听到那一声喊叫,也明白如果放弃抵抗,将是被全歼的命运,于是不顾羽箭飞来,集中十几支弩箭,一起射向船头那人。
船上的蒙面人也深知此点,立刻有人上前为其拨打弩箭。只听“噗通”、“噗通”的声音不断,几个蒙面人连番中箭,随着惨叫声跌落河中。
船上其余的蒙面人这时也调转射杀的方向,弩箭连续不断地开始向岸上众人射击,双方互有死伤。船头那人趁着手下为自己护卫的时机,手中弓箭是一箭双雕,连续地将对方的弩箭手射杀,正要一鼓作气全歼对方弩箭手,蓦地手里一空,原来箭壶中的羽箭恰在这时全部射尽。
此人悍勇之极,双足在船头用力一蹬,飞身落在一条木筏之上,挥拳将木筏上残余的人击倒,抢过摆渡木筏的工具,向岸上扑来。看看接近岸边,此人身体腾空而起,与此同时,双手从腰间抽出一根镔铁锁链,舞将起来。船上其余蒙面人见主将舍命上前,均弃舟涉水上岸,手中弩箭不断发射的同时,也各自从腰间将长剑抽出,奋勇而上。
几乎与此同时,河岸另一侧第一批渡河的人已经被全部歼灭,蒙面人群中一条大汉见挥舞铁链那人以少敌多,竟敢直陷敌阵,当即也大吼一声,挥舞一枝长戈,徒步涉水走向河心。他身旁的一群人也纷纷拔剑,跟着他开始斩杀河水中剩余的敌人。
此时河水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但河水的流速却开始渐渐变缓。河水当中侥幸逃脱射杀命运的人见敌人来袭,为了活命也鼓足余勇,开始与敌方厮杀起来。
见纵身而下的蒙面人将铁链当作武器,项少龙脱口而出道:“他是宋意,原来这是燕丹设的埋伏。”
宋意跃到了河岸之上,将一根铁链舞的风雨不透,端的是所向披靡,上前的剑手眨眼间就被击倒了几人。此时那个娇嫩的声音又起,“想活命的就合力向前,刺杀这个贼子。”
宋意身边的蒙面人此时也冲上了河岸,一排弩箭过处,渡河的队伍又被射倒十余人。其余的剑手见状,立刻分出二十余人上前迎敌。距离缩短,弩箭就无用武之地,双方短兵相接,拼死厮杀。
看到了宋意,项少龙立刻就确定手执长戈的那人必定是夏扶。只见夏扶徒步涉水而来,所过之处,手中长戈接连刺杀几个敌人,一股股的血泡在河水中漾起。河水中剩余的人被弩箭射杀的本就心胆俱裂,加上长时间河水浸泡,体力已经不支,又遇到夏扶此等悍勇之人,就算几人联手也非其敌。
夏扶在这边任意屠戮,宋意在河岸上也骁勇异常。围攻他的人虽然众多,但他的铁链实在怪异,收发随性,舒卷自如,远则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