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更深,项少龙和肖月潭依然坐在厅中。
“少龙呀,你在想些什么?能否跟老哥我说说。”
“我在想,是否这一次我真的回来错了。”项少龙叹了一口气,“以往我无论遇到什么样的风险都没有畏惧过,可是这一次我总感觉背后像是有人盯着我们,在暗处静静的等待着我们,等着将我们吞噬。我的这些队员单打独斗可能不是边东山等人的对手,但若是三人成组,边东山休想伤得了他们。可他们跟我来到邯郸,未等见阵,就先折了三人,现在竟然连小致都被掳去了,老哥呀,我是不是过于托大了。”
“不是老弟你托大了,而是你面对的环境变了。”肖月潭坐到项少龙的身边,“你想过没有,以往你面对的困难比现在要艰难得多,为什么你不感到畏惧,因为你背后也有庞大的势力在支持你。在赵国你有乌家,有李牧将军,因此你不畏惧赵穆;在秦国你有军方势力,有嬴政,有跟你同休共戚的昌平君等等,因此你不畏惧吕不韦和嫪毐,但是在这里,你什么依靠都没有了。我们只有区区四十几个人,面对的是各个国家的势力,力量对比完全不一样了。燕丹、荆轲代表的是燕国;仲孙玄华的靠山是齐国;郭开看起来孤单,但暗处有楚国的支持;最主要的就是那一直不露面的尉缭,要知道,他的背后可是嬴政主政的秦国。”
项少龙点点头,“老哥说的一点都不错,我们这几十个人面对的不是某个人,而是这些虎狼之国的君主,万幸的是,现在代王赵嘉和魏国的势力已经瓦解了,我们少了两个对手。”
肖月潭听到这,接口道:“你说魏国的势力瓦解了,难道你追踪龙且有了好消息不成?”
项少龙这才把追踪龙且遇到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肖月潭,特别提到了那个街角巷口遇到的人和那么料事如神的相士,最后问道:“老哥,你怎么看?”
肖月潭闭目想了一会,才缓缓地道:“按你的描述,你说的那个人手里拿的一定是筑无疑了。至于你说的那位相士,我看很不简单。它既知鬼谷相术,怕也是风尘异人,说不定,他是在那里故意等你。”
“我也是这样的想法。”项少龙接着问了一句,“老哥,何为筑呀?”
“筑,是一种乐器,与古筝相仿,其上有十三条弦,弦下边有柱。演奏时,左手按弦的一端,右手用竹尺击弦发音,其声悲壮。若胸中有悲愤之情,愤恨之意,其音更有杀伐之气。”
项少龙看着肖月潭,“老哥见多识广,可曾听过筑声?”
肖月潭摇摇头,“老夫空活五十余载,这筑声却还真没有听过。”
“老哥当年在吕不韦处,也没有听到过吗?”
“没有。那吕不韦奇货可居,位极人臣,自是气骄意满,怎会有兴趣听筑发出的愤懑之声呢。”
项少龙点点头,“老哥说的也是,我总是觉得,街角拿筑的那人一定与魏将军的死有关系,只是其人神秘不可知,很难有线索。”
肖月潭想了一想,“那相士也是神秘难测,少龙不妨找时间再见那人一面,向他问询一下,看他怎么说。”
“我也正有此意呢。”
“其实还有另一种方法,只是……”
“只是什么”项少龙听肖月潭似还有办法,心头不禁一热。
肖月潭看着项少龙又摇摇头,“没用的。我刚才想,龙且他们到邯郸也是为了郭开,如果魏国的势力被瓦解,那么最有可能杀死魏将军的人,就是在这件事上得利最多的人,可是如今各方都得利,因此这条路行不通。”
“哦”项少龙听完也觉有理,心中不免失望。他打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对肖月潭道:“夜深了,咱们也歇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也不迟。”
“也好”肖月潭应了一声,站起身形。
“咦,你们两个怎么还没睡呀?”随着这一声,颜如玉出现在刚要休息的二人面前。
“你怎么来了,半夜不歇息这是去做什么?”
“我睡了呀﹗”颜如玉看了问话的项少龙一眼,“我起来如厕,看这边有光亮就过来看看,谁知道你们还没睡。”她又看看肖月潭,“肖老头,你们谈些什么?”
不等肖月潭回话,项少龙接道:“你一个女孩子,就算告诉你谈什么,你也不知道,快回去睡吧。”
“你不告诉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难道你项少龙就什么都知道。”颜如玉恨恨地说了一句。
项少龙见颜如玉脸上有了一丝怒容,心想这女子脾气还真是大,嘴上应道:“那好,我问你,你知道什么是筑吗?”
“哼”颜如玉冷笑了一声,“我还当你能问出什么难以解释的事,不想就是一个筑,就这个就把你难住了呀,还什么纵横七国,我看本事也不怎么样吗﹗”
“哦”项少龙可不理会颜如玉的挖苦之词,只是问道:“这么说,你知道筑了?”
“岂止知道,本姑娘还知道何人是击筑的高手呢”
这一下可把项少龙和肖月潭震住了,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