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正中大厅的舞台百花齐放,顶端的梁柱之上悬挂着七盏五色彩灯,两旁饰以四十九盏花灯,将大厅辉映的流光溢彩。大厅周围的廊桥全部漆以金色,并从四周廊桥引出八条彩带与大厅八角相连,宛若空中垂出八条仙阶。十六名少女衣分两色,分别是湖绿对紫兰,每人手拿一把花团锦簇的羽扇在舞台中翩翩起舞。彩灯不停地转动,让整个舞台绚烂璀璨又使人莫测变幻。少女手中的羽扇开合间配合着灯光打造出一副锦衣斑斓的感觉,让人目不暇接。
“东城高且长,逶迤自相属。回风动地起,秋草萋已绿。四时更变化,岁暮一何速!晨风怀苦心,蟋蟀伤局促。荡涤放情志,何为自结束!燕赵多佳人,美者颜如玉。被服罗裳衣,当户理清曲。音响一何悲!弦急知柱促。驰情整巾带,沉吟聊踯躅。思为双飞燕,衔泥巢君屋。”随着这动听悦耳的歌声,伴着丝竹笙芋的曲调,整个舞台的灯光渐渐灰暗迷离,只有少女们的衣色依稀可辨。待到十六名少女用羽扇围住舞台中央,同时用另一只手牵起飘飘衣袂,共同组成一幅山水图案时,四周的彩灯突然漆黑,而八条彩带上却燃起了白色的气死风灯。此时歌声刚好唱到最后一句,而少女们的羽扇也一层层如孔雀般缓缓开屏。接着彩灯全亮,舞台中突然出现了一名歌女。只见她白衣胜雪,长发挽成宫装,又从两侧各垂下一缕青丝,眉如春山,又似远黛,目如朗星,樱唇玉口,香肩半露,两条丝带胸前斜交叉,缀碧玉狮子球,纤腰盈握,葱指上各带一翠玉,端的是清水芙蓉临界,盈绰仙子下凡。
“如玉姑娘、如玉姑娘”一时间,鲜花彩球不断抛洒,舞台两旁人声鼎沸,无数醉酒男子丑态百出。有的人大声高喊,“我出金五十,只要如玉姑娘能陪我喝杯酒。”
项少龙端坐暖阁,指节已因握拳太紧而发白。
颜如玉站在舞台中央,无人注意迷幻色彩下,一滴清泪滑过脸颊。她知道,那一晚再也回不去了。
送别仲孙玄华,项氏父子心情郁闷地回到了秘密的住所。项羽年少轻狂,心情烦闷少许就平静如初,但项少龙的心绪却始终难平。面对夫人赵致被掳的困顿局面,如今非但毫无头绪,就连龙且都失陷到郭开的府邸。向前,斗不过盖聂的快剑;退后,找不到救人的线索,项少龙躺在榻上,辗转难寐。
月色朦胧中,门环似有人在轻轻叩打。项少龙下地,刚打开门,一个火热的身子就扑进了怀里。项少龙知道是谁,不由得长叹了一声。他想将娇躯用手挪开,哪知两条白藕般的胳膊已将自己紧紧地缠住,接着右足轻踢,门被合上。
“如玉”项少龙轻轻叫了一声。“项大哥,你别说,是我自己愿意的。”如玉说着,将头深深埋进项少龙的胸膛,嘴里喃喃自语,“项大哥,抱紧我。”
项少龙本就血气方刚,虽有夫人赵致在身旁,但自离开乌家堡后一路风尘,并没有机会与夫人亲热。他本想来到邯郸后找机会享鱼水之欢,哪知几天不到赵致就被掳走,追查线索与擒拿郭开的事又进行的极不顺利,如今正是满腹郁闷,心力交瘁之时,此刻温香暖玉拥在怀中,朦胧之际听得如玉的喃喃软语,仿佛那个泼辣、刁蛮的善柔又化作小猫依偎在自己怀中,登时一股热流涌遍全身。
他精虫上脑,夜色中抱起如玉来到榻上,将大嘴印上如玉羊脂般丰满的胸膛。如玉纤纤玉手搭上了项少龙的脖颈,享受自己心仪男人既粗鲁又技巧熟练的如火热情。二人相互给予,抵死缠绵,尽情欢愉,项少龙只觉全部身心都融化在这云雨之中,将多日来的苦闷尽情地释放了出来……
一晌贪欢,项少龙也不记得放纵了几次,待到睁开双目才发觉已经日上高杆。起身后,他只觉浑身通泰,连日的疲乏已经烟消云散。
用过早饭,他在院落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如玉的踪影。项少龙虽感奇怪,但也不好向手下队员问询,只好回到屋中。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刚把茶盏放下,肖月潭和如玉就走进了屋中。
“你们到哪里去了?”项少龙站了起来,看着二人问道。
肖月潭和如玉相互看了一眼,只是搬过椅子坐下,并没有说话。
项少龙看着二人脸上的表情,觉得像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他不便问如玉什么,只是看着肖月潭,“老哥,你不会有什么事情瞒我吧?”
肖月潭先呵呵干笑了两声,看看坐在一旁的如玉,又摸了摸额下的短须,才低声道:“老夫还有点事,有什么话先问如玉吧。”说完,站起身转身出了屋门。
项少龙又看着如玉,不知怎的,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感觉,既有焦虑,又有不安。“如玉,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玉用手将项少龙拉坐在椅中,将自己的柔荑放在项少龙宽大、粗糙的手掌上摩挲了半晌,连耳根都红了,方低声道:“昨晚你好厉害﹗”
项少龙一愣,随即满腔柔情涌上心头,轻语道:“我太粗鲁了,如玉,你没事吧。”
如玉摇摇头,“没事,人家很欢喜你的怜惜。”
项少龙只感觉自己心底似有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