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廷章显然还未完全醒过来,半睁着双眼问道:“你是谁,这是哪里?”
“我是项少龙。我来问你,你怎么在这里?”
闵廷章似是在脑海中苦苦思索,接着似有所悟,“项少龙,我知道你,你真的是项少龙吗?”
“是我,我是项少龙。告诉我,你怎么在这里?”
闵廷章嘴角带笑,你真的是项少龙,太好了,我杀的就是你。”
话音刚落,闵廷章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匕首,直刺项少龙的胸口。
闵廷章倚在项少龙怀中,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嘴角泛出的冷笑,加上双眼带出的凶光已经使项少龙有所警惕。虽然如此,他也没有想到闵廷章想要刺杀于他。这一方面是因为闵廷章一直以来都在齐国,在项少龙的印象中并没有与其他的人有过接触;另一方面,项少龙在抱闵廷章的时候,双手已经不知不觉间在闵廷章的身上搜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武器,因此才比较放心。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本不应是敌人的闵廷章不知从什么地方居然抽出一把匕首,分心直刺,要置项少龙于死地。电光石火之际,项少龙本能地身往后仰,双手松开了闵廷章。饶是如此,二人的距离实在是太近,就算项少龙已经躲避到身体的极限,这一刺也正中项少龙的胸口。
此时,乌家特种战士胸前佩戴的护甲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三层牛皮的柔韧性抵消了匕首的大部分力道,加上匕首本身不长,闵廷章由于躺在项少龙怀中,出手时需要反身发力,都影响了这一刺的力量。尽管如此,这把匕首实在太过锋利,依然刺穿护甲,刺进项少龙胸膛半寸有余。
项少龙大叫一声,顺势跌落床下。一旁的乌果突逢变故,大吃一惊。但他久经训练,反应奇快,手中钢叉双龙出海,分左右疾刺闵廷章,恨不得将他钉死在床上。
闵廷章一击得手心中窃喜,灯下见寒光闪烁,也来不及反应,挥动匕首在身前划出一圈光影。只听“嚓、嚓”两声,乌果的钢叉已断为两截。
乌果想不到闵廷章手中的匕首锋利如此,他担心一旦停止攻击,闵廷章站起身来,自己和项少龙怕是要死在当场,当下也不犹豫,脱手将半截钢叉飞了出去。
闵廷章毕竟在暗格里趴了许久,加上为了赢得项少龙的信任,背后的鞭伤也确是被打得不轻,体力并没有完全恢复,他侧转身形,用匕首打飞一个钢叉,另一个半截钢叉再也躲不过,“噗”地射进他的肩窝。
乌果也来不及再次攻击,顺手提起身旁的两个婢女,向闵廷章砸了过去,接着跳下床榻,扶起地上的项少龙,向门外跑去。
闵廷章此时也杀红了眼,两个婢女落在他身上,他左肩受伤,也无力推开二人,右手也不迟疑,连续两刀结果了二人的性命。可怜这两个婢女,什么都不知道就惨死在刀下。
待到闵廷章站起身形,乌果已经抱着项少龙顺楼梯而下。此时闵廷章满身是血,左肩剧痛,体力也不支,眼见项少龙逃走,他在后大喝道:“项少龙,你杀了仲孙玄华,我闵廷章就算这次杀不了你,下次也必定要你的命。”
项少龙只觉得胸口有血不断地涌出,身上的力气随着热血的流出也减弱了不少。在乌果的半拖半拽下,他踉踉跄跄的顺着楼梯而下,突听闵廷章这一声喊,顿感头晕目眩。“仲孙玄华死了。他怎么会死?他不是回齐国了吗?难怪闵廷章要杀我,原来是这个原因。”
此时楼下的项羽和乌言也听到动静,知道发生情况,准备顺楼梯而上,恰好遇到项少龙和乌果。
“堡主受伤了”乌果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了这句话。
“没事,别慌。”项少龙临危不乱,他让项羽帮他解下胸前护甲,撕下一幅衣襟,把伤口紧紧包扎,防止血流太快,自己支撑不住。
待到包扎完毕,项羽已满手是血,他再也忍耐不住,大吼一声,我杀了这贼子,提剑就要上楼。
“羽儿不要”项少龙摆手制止,“闵廷章一定是受人蛊惑才会伤我,他不该死,该死的是嫁祸于我的人。我们已经中伏,速速离开是上策。”
四人奔回一楼,项羽道:“爹爹,我在柴房发现一个人,但不是致姨。”
“快带我去看。”项少龙听到有收获,精神有些振奋。
来到柴房,项羽一脚把门踹开,领着项少龙进到屋内,只见大批木柴中间瘫坐着一个人,披头散发,低着头看不清面目。
“我看过了,没有危险。”项羽一旁赶紧说明。
项少龙忍着剧痛来到近前蹲下身子,伸手撩起这人的头发,低呼道:“岳丈。”
这人正是赵致的父亲,项少龙的岳丈。
赵致父亲满脸疮痍,听见有人呼喊,费力地抬起头来,见眼前这人居然是项少龙,干瘪的脸上带出了笑意,“原来是少龙啊,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岳丈,知道小致在哪吗?”
赵致父亲摇摇头,“我们一起被押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