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只觉胸口一片清凉,鲜血外流速度立刻变缓,知药已对症,痊愈只需时间,含笑道:“伤愈即可,至于疮口,权当纪念之用。”
徐夫子将瓷瓶交到项羽手上,教以疗伤之法,随后与清叔走了出去。
众人起身相送,肖月潭使个眼色,乌果、乌言等又带着龙且离开,屋内只剩项氏父子、肖月潭和尉缭四人。
肖月潭首先开口,将尉缭先派人示警,见项少龙已经行动,自己又登门的经过讲了一遍。项少龙看着尉缭,“盖聂及东闾子、季布等高手能出手相助,是先生的功劳吧。大恩不言谢,此恩此情,项某铭记在心。”
尉缭摆摆手,“少龙何必客套,我发现赵高突然调走孟无离,就知道其必定有行动。赵高阴险、荆轲狡诈,加上燕丹的心机,这三个人确实不好对付。待到我派来的人说你已经行动,我就知道情势危急,只好找我师弟盖聂了。”
项少龙看着尉缭,“少龙有两件事不解,还望先生赐教。”
“少龙直说无妨。”
项少龙点点头,“我听说燕丹在咸阳时,嬴政对其看守甚紧,是先生趁嬴政来邯郸之际,找机会放走了燕丹,不知是否属实?”
尉缭点点头,“少龙居然能将如此隐秘之事都能打听出来,足见功夫下得很深。”
“少龙不解。先生既知燕丹是何等人,又知一旦放虎归山就不容易对付,为何还私放其行呢?”
尉缭轻出一口气,“很简单,为了我能够安全的脱身,我需要给嬴政树立一个强敌,转移其视线。”
见众人不解,尉缭道:“秦国国力日盛,加上王翦、王賁父子,蒙氏兄弟,以及年轻将领李信等人都是一时名将,而六国后继无人,根本不能抵挡,所以如果没有一个强敌,大秦扫荡六国指日可待。
项少龙和肖月潭都点点头,表示认可尉缭的说辞。
尉缭接道:“嬴政擅于用人,但猜疑心重,一旦扫平六国,其功臣宿将必将遭到清洗。尉缭官居太尉,主掌秦国军事,一旦功成,未等我脱身,怕是已遭荼毒。此次绞杀计划,嬴政就是想利用郭开将其余诸国精英一网打尽,到时秦国兵锋已无人可挡。燕丹恨极嬴政,我私放其回国,其必然想到来赵取金,以抗秦军。只有拖住时间,我才能从容布置,安全离开。”
项羽有些狐疑,问了一句,“嬴政真会如此吗?”
尉缭未置可否,只是对项少龙道:“少龙久在秦国,可曾私下听说武安君白起之事吗?”
项少龙想了一下,“白起乃世之名将,军功无数,听说后来因得罪秦昭襄王,被赐自刎而亡。”
尉缭笑了一下,“白起自尽不假,但其余等事确是史官乱笔涂就。”
项羽问道:“那真相是什么?”
“真相是白起军权太盛,当时可领秦国倾国之兵,昭襄王忌其锋芒,以谋反之罪将其下狱。据说白起临死前曾要求见昭襄王一面,昭襄王答应了。白起对昭襄王曰,‘臣无罪,未曾谋反。’昭襄王回道,‘我知其未谋反,但你有谋反的资本。’于是白起仰天长叹,说,‘当年越国范蠡曾有狡兔死,走狗烹之语,我为秦攻下诸国七十余城,理当烹矣。’最后拔剑自刎。”
项少龙点点头,“那为何郭开又会同意盖聂等人前来救我呢?”
尉缭呵呵笑了几声,“郭开自然不从,他认为凭我师弟盖聂的剑,自可保其安全到楚国。可如今不同了,郭开非但不能看你送死,还要千方百计保你安全,否则他到了楚国怕是也会身首异处的。”
尉缭此语一出,项氏父子及肖月潭都吃了一惊。项羽道:“先生此话何意,莫非那盖聂改变主意,不愿意护送郭开了吗?”
尉缭摇摇头,“非也,我师弟盖聂与郭开的关系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盖聂是赵国榆次人,与郭开乃同乡,据说郭开的母亲和盖聂的母亲还有亲属关系。我师弟父亲早亡,母亲身体又弱,家中还是独子,因此家中重担全落在盖聂的肩上。盖聂伺母至孝,与老母相依为命。那时郭开已在赵国为官,但母亲却还在家乡。其母看盖聂家贫,时常馈赠物品,帮其母子度日。有一年我师父下山游历,看见了师弟,认为其乃不可多得的练剑奇才,于是收盖聂为徒,但盖聂因老母在堂,不愿离乡上山,因此我师父每过一些时日就下山传剑。其经过我已经与少龙讲过了。”
肖月潭看看项少龙,项少龙点了点头。
尉缭接道:“盖聂练剑有成,悟道极快,但因此也放弃农耕,造成家中赤贫。多亏郭开其母百般周济,母子二人才勉强度日。后来盖聂老母病重,临危之际告诉盖聂,日后要回报郭开,以还其恩情。郭开也知嬴政之计,但他也想好脱身之策,一方面联络楚国李园派高手接应他,一方面通知盖聂,求其护驾。我师弟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