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经年,本不相扰;负刍谋逆,祸罪他人;今困宫中,大仇难报;伏望少龙念昔日恩情,入楚除凶;泣血成书,嫣及秀儿唯每日北望耳。”
项少龙读完血书,想起与李嫣一夕恩情,又念及郭秀一番情意,想二人当下怕是每日以泪洗面,再读到每日北望之句,不禁英雄落泪。
过了一会,项少龙长出了一口气,舒缓一下情绪,又将泪痕拭去,向屋外喊了一句,“羽儿,请季布来见。”
项羽和季布以及龙且年纪相若,三人畅谈正欢,忽听项少龙唤己,当即领着季布来到屋内。
项少龙示意季布坐下,开口道:“第一件所托之事我已看过,已有计较,托你之人还有何交代吗?”
季布摇头,“托我之人只说务必将绢布亲手交到你手上,说您一看便知,没有交代什么。”
项少龙点点头,“那好,这件事已经了结,你可以说第二件事了。”
“是。”季布理了一下思路,“第二个托我之人乃当今楚王,只是让我传话与您,没有什么交代的。”
“负刍说什么?”
“楚王说他袭杀公子犹,也就是楚哀王,也是形势所迫,非出自本心;现在他已经将原李太后和故相国李园的妻子妥善安置在宫中,只想请您到楚国一游。他保证绝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您到楚国后,只要太后和夫人同意,您都可以将其带走,他绝不强留。”
项少龙想了一下,“负刍邀我到楚,目的是什么?”
“季布只是传信之人,庙堂之事季布不知。”
项少龙最后道:“负刍需要你回复的口信吗?”
季布点头,“是的,无论您去与不去,我都要给大王一个交代。”
“也好,你等我几日,我会给你回信的。”
“多谢。”季布说完抱拳施礼,“季布先行告退了。”
项少龙点头应允,看着季布离开,又让项羽将清叔和徐夫子找了来。
先谢过徐夫子的灵药后,项少龙向夫子道:“少龙有一事不明,还望夫子赐教。”
“少龙何必过谦,直说无妨。”
“夫子可曾听说过‘季扎无名剑’吗?此剑有何来历?”
徐夫子一愣,“少龙莫非见过此剑,此剑失踪多年,有人说已被吴王阖闾作为陪丧之物埋在姑苏剑池之下了。”
项少龙摇摇头,则其精要将那晚之事说了一些。
徐夫子点点头,“难怪少龙问起,当今之世,能挡住我的匕首剑的怕是只有传说中的那些神兵利器了。季扎无名剑本不在名剑之列,此剑是因人得名,但现在看来,此剑说不定也是欧冶子所铸,但与我一样,是私自留藏的。”
“夫子说此剑因人得名,莫非此剑的主人叫季扎吗?”
徐夫子点点头,“正是如此,具体的来历还是问清叔吧。清叔乃越国人,铸剑大师欧冶子铸剑之地大部分都在越国,他知道的比我多呢。”
清叔一旁笑道,“好你个徐夫子,还跟我卖乖。”
项少龙也笑道:“清叔既知,您说也一样。上次您跟我谈到铸剑,我就有个问题想要问您,为何欧冶子铸剑会选在吴越之地呢?”
清叔捻须笑了笑,“少龙问题确是要害。昔年铸剑大师无论是欧冶子,还是欧冶子的徒弟干将与欧冶子的女儿莫邪都将铸剑之地选在吴越之间,是因为这两个地方有铸剑所需的五金之料。”
项少龙摇头,“清叔请说的详细些,少龙不懂。”
“好吧。”清叔点点头,“吴国有一地曰惠山,自周平王东迁于雒,此山遂产铅锡,因铅少锡多,所以当地人又叫此山为锡山;而越国呢,闽浙一带富产精铜;此外,两地均东临大海,都煮盐炼铁,而铁器也是铸剑必须的五金之料,所以欧冶子等铸剑大师,都选吴越为铸剑之地。”
“原来如此”项少龙点头,接着问道:“那季扎又是何人?”
“说起季扎,还得从吴国说起。”清叔想了一下,“吴国在楚国之东,本为小国,不问中原之事,昔年楚国权臣屈巫为迎娶夏姬,内外用计,最后携夏姬逃至晋国。适时正晋楚争雄,为取悦晋公,屈巫向晋公献计,要其结连吴国,让其攻楚国之东,分散楚国兵力。当时吴王为寿梦,辞以国小民弱,不擅征战之法,于是晋国派人教其攻守之道,车战之势。吴人本擅舟楫,待习得陆上攻伐之道,一时间水陆兼备,人人尚武,一跃而为东方强国。于是吴王寿梦水陆并进,开始征伐楚国。”
项少龙听得入了神,问道:“后来呢?”
清叔接着讲道:“吴王寿梦有四子,分别是诸樊、余祭、夷昧和季扎,其中季扎是最贤明的。后来吴王寿梦病笃,招四子于榻前,对四兄弟言道,四人中季扎虽幼但最贤,因此想传国与他,不想季扎坚辞不受,说兄长在上,怎敢居前。于是寿梦留言,我死之后,诸樊继位,此后诸樊传余祭,余祭传夷昧,夷昧传季扎,违吾命者,即为不孝,上天不佑。此后兄弟相传,代代遵守。三位兄长当政之时,季扎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