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赶到秋水长亭的时候,项羽已经汗出如浆,在咬着牙苦苦支撑。有几次,曹秋道的剑本可以抢进刀光中,虽不能格杀项羽,但至少可以将其重创。不过曹秋道并没有那么做,不知为什么,他还想保留一丝对项羽的压迫,想看看项羽到底还能使出什么他没有见过的刀法。另一方面,他心中还存有疑虑,以项氏父子这么刚烈、正直的性格,怎么会偷袭仲孙玄华呢?
曹秋道左手的红灯在夜色中分外的醒目,项羽不明白,为什么这看似毫无用处的一盏灯笼在曹秋道的手中会有如此的魔力。灯光晃动中,自己的每一次进攻,视线都会受到影响,而曹秋道的剑则可以借助灯光的掩护悄无声息的出现。
项羽不知道其中的玄机,项少龙可知道。这就好比现代社会一个人开夜车,对面的车如果是强光,会车时会造成自己短暂性失明一样,因为眼睛对光线很敏感。
项少龙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有一点他清楚,项羽绝非是曹秋道的对手,何况曹秋道的身边还有闵廷章和边东山。看见项羽已经招架不住,项少龙二话没说,伸手一摸,就从腰间掏出五根钢针,向着曹秋道疾射而出。
曹秋道看到有三个人向秋水长亭的方向赶了过来,还未等开口,就听到尖锐物体破空之声传来,他身形一转,长剑连点,将近身的钢针拨开,接着“噗”的一声响,红灯被打灭。原来项少龙也知道钢针伤不到曹秋道,因此五根钢针中只有三根是射向曹秋道,剩余两根的目标其实就是要将红灯打灭。
红灯一灭,所有人都陷入到黑暗当中。项羽视线虽然恢复正常,但此时也无力再战,长刀虚劈,抽身退后。
“来人可是项少龙?”曹秋道喝问了一句。
“正是在下。”项少龙接了一句,刚想再说,曹秋道背后的边东山已经凌空跃起,长剑直掠过来,同时叫道:“还我师弟的命来。”
“大胆。”龙且一旁喝了一声,挥剑迎上边东山。
边东山这一喊叫,闵廷章胸中的怒火立刻被激起,他低吼一声,抽出长剑,抢步上前夹攻。
季布见事已至此,亦不能袖手旁观,从背后抽剑也迎了上去。
曹秋道双眼在夜色中泛着光,也不看身边的战况,只是定定的看着项少龙,“一别经年,别来无恙。”
“托福,安好。”
“你好,我可不好。”曹秋道恨恨地道:“虽说各为其主,但玄华一向与你交好,此次邯郸之行他考虑到与你见面后会尴尬,因此在齐王面前还曾推脱,不想你为了郭开的黄金却暗中偷袭,置他于死地。项少龙,你觉得这次我还会放你走吗?”
“是谁跟你说玄华是死在我的手上的……”项少龙还想往下说,身旁边东山迫退龙且,一剑向项少龙刺了过来,口中道:“师傅,跟这种人还说什么,一剑刺死他最好。”
项少龙侧身让开长剑,想起自己的夫人就是这边东山掳走的,至今下落不明;自己的三名特战队员就是丧命在他的剑下,登时怒火攻心,也不多言,长刀出鞘,一道寒光向着边东山直劈了过去。
边东山可没想到项少龙会向自己攻击,见长刀劈到,赶忙横剑相迎。项少龙下手毫不容情,长刀霍霍,一刀紧似一刀,给边东山的感觉就是说不定哪一刀会将自己劈成两半。“叮”的一声,曹秋道上前,用长剑挑开了项少龙刀,低喝道:“项少龙,你还想杀我这个徒弟吗。”
项少龙本意一是想解释仲孙玄华的事,二是想擒住边东山,从其口中得知夫人赵致的下落,此刻见曹秋道长剑连连挡住自己的去路,想起当年自己在齐国逃亡之事,亦不由动怒,喝道:“秋道老儿,你想怎样?”
曹秋道想起当年让项少龙逃脱,被齐王责骂的事,加上如今心疼爱徒惨死,此时另一个徒弟又被项少龙欺辱,亦不禁发怒,回道:“当年那一战并没有打完,今天我们就算做那一战的延续吧。”
“好”项少龙喝道:“我倒要看看,这些年过去了,你这齐国剑圣如今有没有本事将我留下。”说完,寒芒乍起,刀锋破空,疾劈曹秋道左肋。
“来得好”曹秋道格开长刀,“我也想看看,你今天是否还能如当年般逃脱。”口中说话,手中的“斩将”宝剑接连攻出数招。
项少龙与曹秋道斗了十余招,就听身后项羽喊道:“爹爹快看。”
项少龙连劈几刀,迫使曹秋道退了三步,扭头一看,一只旗花火箭在半空中绽放出绿色的联络信号,正是乌家堡独有的联络方式。
项少龙回过头来,看着曹秋道,“我今日有事在身,不与你交战了,你若觉得我们战斗未了,自可择定吉日,我项少龙与你公平一战,虽死无憾。”
虽是夜色之中,但曹秋道也能感觉到项少龙的正气凛然,他估量己方的力量很难站到上风,当下也道:“好,待你我事了,我们公平一战。”
“如此最好。”项少龙说完制止了龙且与季布,带着项羽四人向邯郸城而去。行不多远,项少龙高声道:“曹秋道,我敬你一代宗师,你扪心自问,我项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