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月潭喊出高渐离三个字就知道此处必有血战,因此早就留心。他年轻时也是文武双全,不然也不会被吕不韦收罗账下,因此见机极早,早就闪在一旁,眼看着两根筑弦从身旁飞过,刺入一名乌家战士的胸膛。
两股血柱同时在胸膛出现,这名战士只觉心口一凉,筑弦已经射穿心脉,从后背穿了出去,他这才痛彻心扉,大叫一声,倒了下去。
筑音一断,其余的乐师如同魂魄再生,脱胎换骨一般,整个人都解脱出来,待到他们看到有人倒地身亡,不由的惊呼一声,纷纷起身,想夺路而逃。
高渐离见众乐师想逃,嘴里冷哼一声,双手抚处,商音、角音、徽音、羽音各自射出两根弦,似离弦之箭从乐师后心穿入,前心穿出,形成了穿心之势。众乐师惨呼一声,立时毙命。
龙且看出不妙,长剑递出,直指高渐离胸前。高渐离抱筑,身形霍地站起,脚下一踢,一个软垫直飞起来,向龙且击到。龙且长剑一挥,软垫被击成两半,里面的填充物瞬间散落开来,一时间鸡毛、鸭毛如雪片一般,满室乱飞。
陈震抓住机会,左臂一个肘击,将一名乌家战士撞得后退几步,身子向前冲出。另一名乌家战士长刀抽出,正要将陈震斩落,突见两根筑弦闪电般射到,赶忙回刀将一根筑弦斩落,但几乎同一时间,另一根筑弦也射进战士左胸。这人闷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看着胸前笔直的那根筑弦,恨恨倒地而亡。
肖月潭看出陈震要逃,腰间长剑也已经出鞘,向着陈震背心便刺。他看出高渐离武功高强,只有抓住陈震,或许高渐离会投鼠忌器,否则今天怕是凶多吉少。
高渐离双眼越发血红,如两盏红灯摄人心魄,他左手握住筑柄,格开肖月潭的剑,右手见龙且长剑攻到,非但不躲不避,反而使出一招“分光捉影”,抢进龙且的剑光中,径直抓向龙且手腕。
龙且手腕抖动,长剑招式刹那间一变再变,恨不得一剑斩下高渐离的这只手。高渐离见情势危急,左手抡起长筑,瞬息间与龙且交换了几招。
肖月潭压力减轻,立刻挥剑刺向陈震。陈震手忙脚乱,躲过几剑后已经是狼狈不堪。高渐离见肖月潭年纪虽大,但剑术惊奇,也不敢怠慢,右手掌化拳、拳化勾、勾化指,接连几变,连续使出好几种不同的招式,迫退龙且,随后在筑上一抹,最后一根弦射向肖月潭。
肖月潭想不到高渐离激战当中还能断弦伤人,危急中拧腰错步,闪开要害,但因为距离太近,断弦依然击中左臂,让肖月潭负痛不已,鲜血顺着衣袖流了下来。
陈震抓住机会,冲出包围圈,刚想转到屏风后面,不想被他肘击的那名战士恰好站起,长刀挥处,也将陈震的左肋划了一个口子。陈震忍痛,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龙且见高渐离手上的筑十三根弦全部射出,大喝一声,“看你还有何本领。”长剑抖动,剑雨缤纷,将高渐离上身要害笼罩在剑光当中。
高渐离全然不惧,舞动长筑,好似在身前筑起一堵墙,让龙且的攻击全部落空。此时那名战士亦飞身上前,挥刀协助龙且对高渐离展开另一波攻击。
高渐离双眼此时好像要滴出血来,口中“嗬嗬”作响,将长筑舞的风雨不透,间或出掌出拳,每每出人意表,迫退龙且的攻势。又斗十余招,高渐离飞起一腿,将仅存的乌家战士踢倒。肖月潭见此情景,忍痛上前,与龙且双战高渐离。
激斗正酣之际,只听屏风“呼啦啦”地倾倒在地,接着一个声音大喝道:“都给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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