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廷章包扎好伤口,觉得吃完饭后精神好了许多,体力也有了一定的恢复,靠在柱子上无事,不由得又想起了盖聂的那一剑。他听到师尊说起那一剑叫‘恩威并施’,其精华在于左手的剑诀,而不是右手的剑。只不过若敌人来攻,右手的剑可以后发而先至,其意正是以快制慢。令他不明白的是,为何师尊临终前一剑挥出,只是凭空出现几朵剑花,却说不输盖聂的那一剑呢?他记不清自己尝试着多少次使出那一剑,剑花也由最初的两朵变为如今的五朵,他虽然知道这些时日自己的剑术在精进,但还是不理解师尊刺出这些剑花的用意。
闵廷章靠着身体,右手长剑又使出了那一剑,手腕转动之间但觉招式运用的更加纯熟,但困惑依然无解,不由得轻叹一声,想起曹秋道说起的话,自言自语道:“看来还是师傅说的对,我自己领悟不到其妙处,只得回去跟善柔师姐一起研究了。”
正想到这,忽听外面传来脚步之声,听声音是向祠堂这边走来。闵廷章收剑入鞘,四下看去,见祠堂供奉的先祖牌位桌案下黄幔低垂,足可掩盖自己的行迹,当下一挑幔帐,钻了进去。
祠堂的门被推开了,当先进来二人,手中提着长剑,剑上隐有血迹。后面有一人肋下佩剑,用肩头搀着另一个人慢慢地走了进来。被搀扶的那人走路一瘸一拐,看来是腿部受伤了。
这几个人正是边东山的手下,他们在城西本来追上了闵廷章,不想被闵廷章用剑挑伤了一人,四人合力也将闵廷章左臂刺伤,本想一鼓作气杀了闵廷章,哪知被一组谡下剑宫的弟子赶到,迟滞了他们的进攻,才使得闵廷章得以脱身。
这几个人知道闵廷章走的不远,于是慢慢搜查至此,激战一场,这几个人也累了,于是到这祠堂休息一下。
进到祠堂,四个人各自找地方歇息,其中一个道:“我们连续追杀那个人已经十余天了,今日本来应该得手的,不想被那几个冤鬼挡了路,真是晦气。”
另一人道:“那几个剑宫的弟子还不都被你杀了,你还埋怨什么。”
“那有什么用。”发牢骚的那人道,“头要的是闵廷章的首级,其他人杀再多亦是无用。完不成任务,我们非但受责骂,连日奔波辛苦也没有一点补偿。”
受伤的那人道:“那闵廷章也算是机警,听说还杀了我们五名弟兄,我只是担心,谡下剑宫的人越来越多,迟早会将那小子救出去。”
发牢骚那人道:“可不是吗。如今头守着蓟城城门,我们又捉不住那闵廷章,而剑宫的弟子越来越多,这可如何是好。”
“你们都不必担心,闵廷章没有多少时日了。”搀扶受伤那人此时也开了口。
“何以见得?”受伤那人问了一句。
“听说头请了高渐离帮忙,那高渐离武功在闵廷章之上,有他帮忙,只要发现闵廷章踪迹,就可一举成擒。”
“但愿吧。不管能否成擒,我们现在还是先歇息一下吧。”发牢骚那人说完话,将身子靠在一根梁柱之上,放松了四肢。
就在此时,祠堂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四名杀手见有人来到,除去腿上受伤的那个,其余三人立刻跳起,手中的长剑也出了鞘。一人喝道:“什么人?”
借着祠堂大门打开时洒下的朦胧的月光,进来这人看清了祠堂内的形势,他低声道:“荆鸿离去。”
一名杀手立刻接道:“边塞无声。”随即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嗒”的一声,一个火折子被点着了,祠堂内立刻亮了起来。四名杀手见此人一领黑色长衫,左手提着一把筑,正是高渐离。
高渐离在醉仙楼误杀如玉,被肖月潭伤到左臂,自知不敌龙且和肖月潭的联手,飞身逃走。随后他躲到一处所在自行疗伤,觉得伤好得差不多了,这才出来寻找荆轲,不想荆轲已经跟随燕丹返回燕国了。
高渐离见自己在邯郸已经没有机会了,于是也单身北上,准备返回燕国,哪知半路之上遇到了边东山的手下,才知道边东山正在追杀闵廷章。
边东山为防止闵廷章逃进蓟城,时常在蓟城的几个城门处搜寻,这一日就遇到了高渐离,细说之下,高渐离才知道边东山还没有得手。边东山也担心谡下剑宫弟子会赶赴燕国增援闵廷章,想早日解决此事,见到高渐离后当即央求高渐离出手相帮。高渐离人极聪明,半路上遇到边东山的手下时,他就开始打听边东山为何追杀自己的师弟,随后再与自己在邯郸养伤时听到的决斗那天发生的事相互验证,他也猜到闵廷章的身上一定有着什么秘密,说不定就是曹秋道的剑谱。
高渐离心想,“如果被我得到曹秋道的剑法真传,他日我剑术有成,就可刺杀项少龙,一雪前耻了。”于是他答应了边东山,暂时不进蓟城,帮他寻找闵廷章。
他也听说城西这几日总有不明身份的剑手死亡,知道闵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