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将闵廷章带到自己的驻地,让他将养自己的伤势,同时派出乌家战士,为他联络到了谡下剑宫前来救援的弟子。
项少龙对闵廷章道:“如今边东山已经孤身一人,你既已领悟你师尊的剑术精髓,加上有剑宫弟子相助,虽然功力尚浅,不足以制敌,但自保确是绰绰有余,当可平安返齐了。只要你日后多加领悟与修炼,它日当可为师门清理门户。”
闵廷章拜谢,临行之际,还是将盖聂的那一剑演示给了项少龙。看着闵廷章率领谡下剑宫众弟子离开,项少龙不由得心生感慨,“这世界,注定是年轻人的。”
鞠武命人传来消息,说代王赵嘉兵败,王翦已经攻克上谷,一鼓作气又攻下武遂,不日将兵进下都,燕国上下如今已然惶恐不安了。
项少龙知道,燕丹正是在这种惶恐与不安之中,才决定拼死一搏,展开刺秦计划的。这一晚,他按照与鞠武约定的时间,再次来到鞠武的书房。
一见面,鞠武就拉起项少龙的手,“少龙呀,我想燕丹已经等不及了,昨日他已经命老夫将燕国的督亢地图交给他了。”
项少龙拍拍鞠武的手,“太傅无需激动,我想燕丹不日就将会让荆轲启程了。”
鞠武点点头,“荆轲这贼子当然早死早好,只是我听说他这几日接连派人出去,说是寻找一个人。我担心如果那个人要是有荆轲这般本领,那荆轲刺秦说不定会成功。”
项少龙笑笑,“太傅放心,我知道荆轲寻找的是谁,只不过那个人已经帮不到荆轲了。燕丹门下以宋意、夏扶、秦舞阳最勇,但宋意用的是一根铁链,夏扶擅长戈戟,他们的武器都不适合在朝堂之上使用,我想荆轲一定会选秦舞阳作为他的副使,与他一同出使秦国。我敢担保,荆轲一定会死在咸阳,田光先生的仇可以报了。”
“少龙既然如此肯定,老夫就放心了。那么今后老夫还需要做什么?”
“当然是送荆轲最后一程了。‘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到时燕丹如果让太傅穿白衣,太傅答应就是了。”
鞠武看看项少龙,“那少龙今后有何打算?”
项少龙道:“少龙不日将南下了,我还是那句话,太傅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家人打算,还是择机离开燕国吧。”
鞠武用力地握了一下项少龙的手,“老夫志已决,少龙无须再劝了,不过少龙说的不无道理,老夫的家人还是要安排的,我明天一早,就秘密让我的家人出城,还望少龙将他们妥善安置。”
项少龙亦不再劝,对鞠武道:“太傅放心,我一定好生安置的。”
“如此老夫就多谢了。”
项少龙知道一旦荆轲计划失败,嬴政大怒之下,将会让王翦全力攻燕,当下也不停留,最后看了鞠武一眼,“太傅……”话未出口,再也说不下去了。
鞠武眼眶有些湿润,用力握住项少龙的肩膀,晃了一下,“走吧,生离死别本人之常事,何况老夫为国尽忠而死,老友的仇亦报,已然无憾了,只是可惜那黄金台会淹没在尘埃之中,无人记得了。”
项少龙不再多说,转身而去。第二日,鞠武家小轻装简从,偷偷溜出城外。项少龙接到他们后也不停留,直接命一组乌家战士护送他们向乌家堡而去,自己则带了项羽、龙且、季布和剩下的五组战士,最后看了一眼燕国的都城,打马向楚国而去。
到得易水河边的“聚贤镇”,众人立刻发觉燕国的兵士相比上次增多了不少,对渡河南行的盘查也严格了许多。大家还以为是因为秦军到来,燕国增添了防卫力量,只有项少龙知道,这是燕丹在为送荆轲西入咸阳做准备。
为了尽快渡河,项少龙带领大家不走官道,而是选择上次的路线,上山转向桓奇居住的村庄,由此道再经黄金台,进而渡过易水。
经过桓奇所在的村庄,放眼看去,有的地方还依稀可以看到纵火焚烧的痕迹。项少龙向附近的村民打听,才知道当日不知为何一片大火,桓奇的族人无一人生还。项少龙知道,想必是秦舞阳暗中害了桓奇后,荆轲大开杀戒,将全族人等杀个精光,然后再一把大火,毁尸灭迹。想起桓奇说过的,自己的族人、亲随在肥累一战多半战死,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妇孺、孩童时,心底对荆轲更添仇恨。
来到上次渡河的地方,肖月潭探明水流涨落的时点,指挥众人成功渡过易水。来到南岸,燕国的戒备减弱了不少,项少龙让项羽找个相对安静的所在,让季布、龙且、项羽每天轮流到易水河边等待鞠武的信使。
这一日,龙且在易水南岸接到了鞠武的信使,将其领到项少龙面前。待项少龙问起,这人才将当日情景一一说给项少龙听。
原来燕丹见秦军势大,王翦势不可挡,知单凭兵事已经救不了燕国,于是采纳荆轲之策,以黄金千斤为荆轲治装,草就国书,只说不敢抗秦,特献燕国督亢地图并秦国判将樊於期之首,以臣礼向秦国求和,让荆轲西入咸阳,面见嬴政。荆轲本想让高渐离为自己的助手,但派人寻访之下,改变了主意,以秦舞阳为副使。项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