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整件事最奇怪的地方。”昌平君也深有同感。“我虽然未与荆轲交过手,但我们在山谷内设伏时,我也曾看过荆轲的武功,确非常人所及,何况他还有那无坚不摧的匕首剑。最主要的,那荆轲就是以身法快速灵动见长。想那秦宫高台能有多大地方,荆轲怎么会刺嬴政不中呢。”
龙且道:“君上还是先往下说吧,后面又发生了什么情况呢?”
昌平君道:“最高台阶之上,嬴政的座位之旁设有屏风,长八尺。那嬴政超而过之,屏风仆地。荆轲持匕首剑在后紧追,嬴政不能脱身,只得绕柱而走。虽然不曾被荆轲拿住,但殿下的秦宫甲士,亦不敢上前相助。”
乌言实在忍不住了,高声问道:“那些秦宫甲士为什么不上前呢?”
昌平君道:“若按以往情形,那些甲士的确可以上前相帮,但嬴政自邯郸回秦后,传下一道旨意:群臣侍殿上者,不许持尺寸之兵,诸郎中宿卫之官,执兵戈者,皆陈列于殿下,非奉宣召,不敢擅自上殿。如今嬴政被荆轲追赶,光想着怎样逃跑了,根本来不及呼唤殿下的甲士。那些甲士空有长戈,但无一人敢上殿相助。”
东闾子道:“那嬴政让自己独处高阶之上,看来就是防止有人想要行刺于他了。”
昌平君道:“看来就是如此。不过那嬴政也并非一人独据高阶,在他身旁,二层高阶和嬴政所处的高阶之间,还有两个人伺立,就是这两个人帮上了嬴政,嬴政才最终得以不死。”
季布道:“是哪两个人?他们又做了什么?”
昌平君道:“一个叫夏无且,是个医官,他在嬴政身旁,就是防止嬴政突发急症时能够及时得到医治。嬴政绕柱而逃时,这夏无且用手里的药囊击打荆轲。荆轲奋臂一挥,药囊俱碎。还有一人是嬴政的宠臣,他的名字大家都知道,就是那赵高。”
项少龙听到这莞尔一笑,心想这嬴政果然还是宠信赵高,那样一个显赫的位置毕竟还是留给了他。这样也好,那赵高心恨荆轲山谷内不告而别的行为,如今定不会帮着荆轲了。
正想到这,昌平君那边接道:“那赵高趁荆轲以剑击药囊时,出言提醒嬴政,‘大王背后有剑,何不背而拔之。’嬴政醒悟,当即把剑推向背后,拔出随身佩戴的宝剑。”
“秦王上殿还自己佩剑,真是有意思。”朱炯听到这笑着说了一句。一旁的楼无心道:“听闻荆轲的匕首剑是赵国铸剑大师徐夫子的点睛之作,锋利无比,嬴政纵是有剑在手,也敌不过那匕首剑吧。”这句话一出,凡是见过匕首剑锋利的人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昌平君叹口气,“你们都错了,匕首剑虽然锋利,但嬴政所佩之剑也是名剑,其锋利丝毫不亚于那匕首剑。”
龙且道:“秦宫还有如此宝物,那嬴政所佩之剑其名若何?”
昌平君道:“那剑也是铸剑大师欧冶子所铸,因为过于狭长,使用不便,因此铸成后并未有人使用过,大部分时间都是放在剑架上,作为宝物收藏。”昌平君说到这看着龙且,“谁都想不到,嬴政会佩此剑上朝,也正是有了这把剑,荆轲的匕首剑才无用武之地。因此那把剑是名剑之首,其名‘太阿。’”
项少龙仿佛看见秦宫之上,嬴政手执太阿剑于荆轲对峙的场景,心想,“看来嬴政的确按照我说的去做了。只是不知道他经过此事后,是不是会恨我故意隐瞒荆轲想要刺杀于他的行动。”
昌平君道:“嬴政拔出太阿剑,胆气便壮,竟然上前与荆轲对刺。难以置信的是,嬴政居然一剑砍断了荆轲的左腿。”
“什么?”项羽也惊讶的叫了出来,“嬴政把荆轲砍伤了?”
“千真万确。”昌平君道:“我初听此消息也感万分惊讶,但这的确是事实。那荆轲左腿一断,立身不住,便扑倒在左手边的铜柱之旁。但他亦是凶悍,脱手掷出匕首剑,想要飞剑刺杀嬴政,只可惜被嬴政闪开了。那匕首剑从嬴政耳旁闪过,竟刺入铜柱之内,可见匕首剑的锋利。据说刺入时火星迸出,灼伤了嬴政的脸。嬴政气得复以剑刺荆轲,荆轲以手接剑,三指俱落,听说被嬴政一共刺了八剑。当时荆轲倚着铜柱而笑,向嬴政箕踞骂曰:‘幸哉汝也!吾欲效曹沫故事,以生劫汝,返诸侯侵地,不意事之不就,被汝幸免,岂非天乎!然汝恃强凌弱,吞并诸侯,享国亦岂长久耶?’此时秦宫甲士得嬴政旨意,俱上殿攒杀荆轲。那秦舞阳在殿下,见荆轲动手,也要上前相帮,也被下面的甲士给杀了。听说那嬴政心战目眩,足足呆坐半日,神色方才稍定。看荆轲时,荆轲依然双目圆睁,宛如生人一般,在那怒气勃勃看着嬴政。嬴政大惧,命甲士取荆轲并秦舞阳的尸体,还有秦国判将樊於期的首级,一同在市集当中焚烧。燕国跟随荆轲来得其他人等皆被枭首,分悬于国门。”
众人听罢荆轲刺秦的故事,个个瞠目结舌,半晌无言。良久,乌言道:“我真搞不懂,那荆轲究竟怎么了,竟然敌不过嬴政,莫非那嬴政剑术竟能高得过荆轲不成吗?”
张良道:“或许正如荆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