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后,昌平君再次登门,并带来了消息:嬴政因荆轲刺秦一事迁怒于燕,命王翦之子王賁领兵出函谷关,配合其父亲王翦一同攻打燕国。燕丹也听说了荆轲刺秦失败的消息,不胜其愤,举燕国之众与秦军战于易水之西。结果燕军大败,手下的勇将宋意、夏扶皆战死疆场。燕丹逃奔蓟城,王翦合兵围之,十月城破,燕丹以精兵断后,护送其父燕王喜退保辽东,以平壤为都。
项少龙问道:“燕国太傅鞠武可有消息?”
昌平君道:“听说蓟城城破时,鞠武死于乱军之中。”
项少龙叹口气,想起鞠武几次的铮铮誓言,知道鞠武死得其所,心亦无憾矣。他看看昌平君,“还有其他的消息吗?”
昌平君道:“王翦一举攻下燕国都城蓟城,向嬴政告捷。听说告捷的同时,王翦还说自己积劳成病,向嬴政告老,想留在家乡频阳养病。”
“嬴政怎么做的?”项少龙问了一句。
“嬴政准奏了,另派亲信大将李信到蓟城,接手王翦父子的军队,继续追击燕丹父子。嬴政给予王翦很多赏赐,令其回乡养病。燕王喜听说李信兵至,遣使求救于代王嘉。代王嘉恨燕丹易水杀自己手下一事,另恨燕丹不肯发兵共守上谷,于是写信给燕王喜,说:秦所以急攻燕者,以怨太子丹故也。王能杀丹以谢于秦,秦怒必解,燕之社稷,幸得血食。”
项少龙听到这笑道:“这代王嘉心胸狭窄,如燕亡,代地岂能自保。”
昌平君道:“当生死存亡之际,谁还能顾得这许多呢。听说燕王喜开始犹豫未忍,那燕丹惧诛,与其门下宾客藏身于桃花岛。李信兵至首山,使人持书数燕丹之罪。燕王喜大惧,无奈之下佯装请燕丹议事,以酒灌醉燕丹,随后将其缢杀,断其首,函送李信军中,做书谢罪。燕丹死后,忽然天降大雪,平地深二尺五寸,本是夏五月天气,却寒凛如严冬,大家都说此乃燕丹怨气所致。李信写书给嬴政,嬴政诏李信收兵回国,燕国得以延续。”
项少龙听完,对昌平君道:“燕丹是个人才,其人一死,宾客必四散而走,燕、代两地再无可用之人,秦军虽不灭之,二地亦没有作为了。我想李信回兵后,嬴政就该攻打魏国了,不知君上兵将调动如何了。”
昌平君道:“我已经按少龙的要求开始布置了,而且军械、粮草也预备的差不多了,只是……”说到这,昌平君看着项少龙,欲言又止。
“我知道。”项少龙道:“怕是你王兄不放心我,不大愿意将兵权交付与我,对吧。”
昌平君笑道:“王兄也是顾虑太多,最主要的,他还是觉得有魏国在,秦军南下的速度不会很快。”
项少龙未置可否,“楚王有此顾虑可以理解,不要紧,只要君上有准备就好,以免到时秦军南下,我们无兵可用。”
昌平君见项少龙并未生气,语调也转高,“少龙放心,我已经让屈定、景骐日夜操练人马,保证短时间内可以集结二十万大军。”
“如此最好。”
送走昌平君,项少龙请来肖月潭,将事情说给他听。肖月潭听后,想了一会,道:“看来楚王负刍还有疑我等之心,就算我们帮助楚国击退秦军,到时也说不准楚王不会临时改变主意,我想我们应该早做准备,以免到时走不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项少龙在屋内来回走了几步。“嬴政削王翦兵权,一是猜忌王翦不听王命,擅自领兵攻燕一事与我有关;二是担心王翦父子同时带兵,军权过大,不好控制。我想嬴政虽不至于拿王翦怎么样,但短时间内恐怕不会再让王翦带兵了。”
肖月潭看看项少龙,“嬴政会不会疑心于你,以为荆轲行刺一事也与你有关?”
“这个我也说不准,不过以嬴政的聪明,前后联想起来,他也能猜出刺秦的计划我应该提前就知道了。恨不恨我我不知道,但以嬴政的为人,他一定不满意我没有提前告知他。”
“那现在我们该当如何?”
项少龙想了一想,“趁楚王负刍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我们将徐夫子的家小,以及郭开、郭秀、太后李嫣等不相干的人秘密送到楚国边界安置,一旦我们帮助楚国击退秦军,我们立刻就走,进入吴越之地。”
“好,我这就去准备。”肖月潭说着,又看看项少龙,“那张良和朱炯怎么办?”
“张良此人心机深沉,腹有韬略,如能协助我们当是一个很好的帮手。先让羽儿与他多接近,毕竟现在用人之际,而且朱炯亦是一员猛将,他日与秦军对垒,我们还要借用其力呢。不过有些事不可让他知道的太多。”
肖月潭点头,“我明白。”他刚想转身出门,又回过头来,对项少龙道:“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郭开病了,我想你该去看看。”
项少龙一愣,“这几日尽是筹划用兵一事,还真没有注意,郭大人病的重吗?”
“病虽然不重,但郭开年事已高,身体大不如前,郎中开的药未见其效。”
“我这就去看看。”
肖月潭点点头,出门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