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见此人身形与季布、龙且不相上下,一眼望去就有一股豪迈之气。或许是经常抡动铁锤,铸造刀剑的缘故,虞子期的双臂非常粗壮,一双手盘根错节,青筋毕露,十根手指相比常人更显粗大,张开来犹如蒲扇一般。
虞子期发髻高挽,脸上因经常靠近高温的炉火,已经被炙烤的呈现出黑红之色。他走进大厅,见坐客云集,但放眼望去,见这些人个个器宇不凡,衣着简单但难掩英雄之气,一时间倒有些诧异与惊奇。
清叔笑道:“子期,待我来引荐你见过各位英雄。”
待虞子期听师傅说到居中而坐的竟然是项少龙时,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项少龙仔仔细细地看了三遍,随后大礼参拜。
项少龙赶忙扶起虞子期,笑道:“你现在是清叔的弟子了,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多礼。”
虞子期满脸喜色,笑道:“堡主大名四海皆知,纵横七国无人能当,虞子期早就想结识堡主,今日得见尊颜,真是我的福气。看来我的师傅是拜对了,非但跟恩师学到了技艺,还结识了这么多的英雄,虞子期高兴死了。”
众人见虞子期如此豪迈,也都开心不已,跟着大笑起来。
虞子期将安全护送徐夫子家小到会稽的事情对师傅讲了一遍,随后向众人告罪,然后转身出去安排庄丁准备酒菜。
项少龙想起一事,借故离开了大厅,跟着虞子期向前院走去。
虞子期见项少龙一直跟着自己,知道项少龙定然有事,赶忙停住脚步。
项少龙见身后无人,拉住虞子期,笑道:“子期,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个你庄院里时常出去的人,我想问点事情。”
虞子期点点头,“当然可以。我家有几个庄丁专门负责到外面采买,我让他们来听堡主问话。”
“如此甚好。”项少龙笑道,“你还要告诉他们,与我谈话一事对谁都不能讲起。”
虞子期见项少龙说这话时脸上神色开始变得庄重,知道此事可能干系重大,应承道:“堡主放心,这几个人都是我的心腹,保证万无一失。”
项少龙点点头,“如此最好。”
不多时,几个干练的庄丁被虞子期叫到了项少龙跟前。项少龙将他们带到一处相对僻静的所在,开口道:“你们不要紧张,只需帮我回想一下,最近一段时间,下邳附近可有什么看起来奇怪的人出现吗?”
几个庄丁各自凝神思索了一会,然后都摇摇头。其中一个庄丁道:“最近我们下邳除了天降陨石,引得附近百姓纷纷观看,有的还捡拾之外,并没有什么奇特的事,更没有什么奇怪的人。”
项少龙点点头,心中暗想,“看来我是来早了,那张良看来还没有遇见黄石公。”想到这,项少龙的心暂时放了下来,他看着这几个庄丁,“我再问问你们,下邳可有一个叫做黄石公的人吗?”
几个庄丁相互看了看,然后又摇了摇头。
项少龙这下彻底放了心,他心想,“看来黄石公还没到下邳呢,我有些多虑了。”他用眼神示意虞子期,虞子期会意,挥手让几个庄丁散去了。
虞子期陪着项少龙往回走,开口道:“堡主,您别怪我多嘴,你打听这些做什么呢?”
项少龙说个谎,笑道:“张良护送清叔和徐夫子到此是很秘密的行动,我是担心他们被人跟踪,故而才问问的。”
虞子期点点头,“这个堡主请放心,那张良很是精细,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在您没来之前他每日必到外面转转,看看有没有动静。”
项少龙心一动,“那张良每日都出去吗?”
“是呀。”虞子期接道:“那些时日我陪着师傅和徐夫子挑选陨石,张良每日都出去,听说还与南公相谈甚欢,成了忘年之交呢。”
项少龙听到这浑身一震。他停住脚步,看着虞子期,“你说张良与一位叫南公的人相谈甚欢,过往甚密吗?”
虞子期也是一愣,点点头,“对呀,我们都看到过。”
“方才那几人为何不说?”
虞子期笑道:“那南公就是我们下邳的人呀,而且平时也没有什么怪异之处,故而他们不以为然吧。”
项少龙追问了一句,“那南公又是什么人?”
虞子期想了一想,“南公是位长者,看起来很谦和,也像读过书的样子,是两年前搬来的。他说他是楚国人,是因为躲避秦军故而迁到此地的。他自称自己是南公,大家尊敬他,都叫他楚南公。”
项少龙脑海中迅速的想起了那句“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话,心里暗暗叫苦,“如果那楚南公就是黄石公,二人就是一个人,张良与此人交往这么长时间,想必已深得此人兵法真传了。看来这历史真是不能轻信,什么脱履三次考验张良,都是后人杜撰的。”
事已至此,项少龙亦不能对虞子期明言,只能心中祈祷,希望那楚南公并非黄石公,也没有什么兵法相授一事了。
当夜,虞子期安排酒宴,为众人接风。虞子期除了喜好铸造刀剑,也习得一身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