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身 第(2/2)分页
项少龙摇摇头，“楚南公说得明白，鬼谷弟子只能收一名弟子，除非掌门例外。”
肖月潭笑道：“少龙今日何其愚钝，你想那尉缭身边就不止一名弟子，鬼谷又怎会有此门规呢，这定是楚南公那厮的说辞而已。”
项少龙听到这眼神一亮，笑道：“若非老哥提醒，我真的没往这个方向想。老哥说的不错，这定是楚南公自恃身份，不肯轻易屈尊之故。想那诸葛孔明自比管乐，还需要刘备三顾茅庐才肯出山，楚南公是当今世上出山的两名弟子之一，当然不会轻易答应。”
肖月潭听得是一头雾水，“少龙口中的刘备和诸葛孔明又是哪一位？”
项少龙自知失言，笑道：“没什么，不过是两个小人物而已，不值一提。”
肖月潭笑笑，没说什么。
第二日，项少龙带着项羽、肖月潭再次来到城北楚南公的居所。项少龙亲自扣门，依然是上次的那名家人开门迎客。项少龙透过院门，发现里面不停有人来往走动，一派忙碌之色，看起来像是要做远离之举。
项少龙笑道：“你还记得我吗？”
那家人点点头，亦笑道：“记得，您上次来找过南公，是张良张公子的朋友。”
项少龙见此人还认得自己，心下也感欣慰，笑道：“我们今日有事想求见南公，可否为我们通禀一声。”
项少龙话说完，见这名家人脸上露出惊奇的神色，心中不由得打个转。果然，那家人反问了一句，“您既是张公子的朋友，难道南公已走的事您不知道吗？”
肖月潭在旁也听出情况不对，赶忙问了一句，“您的意思楚南公已经离开下邳了吗？”
这人看了肖月潭一眼，回道：“正是呀。昨日南公从城南碧望居返回，对我们说此间事已了，他要离开此地，当天就走了。”
“走了。”项少龙有些诧异，手指院内来回走动的那些人，“南公就一个人走，他的家眷都不要了吗。”
这名家人回头看了一眼，笑道：“您误会了，这些人，包括我在内，都不是南公的家人。南公就一个人，我们都是他雇来的。”
“什么？”项少龙听到这大吃一惊，“你是说楚南公用钱财雇你们做他的家人不成？”
“也不能说是他的家人。”这人道：“当初南公雇佣我们时就与我们说好，我们只是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有人问起时才说我们是他的家人。他走之后，家中的财务由我们自行分配。昨日他离开后，我们这些人就财务分配达成一致，故而今日开始整理属于自己的东西，明日我们也要离开下邳了。”
项少龙听到这如梦方醒。他回想昨日见到楚南公的情形，心中已经明了，这楚南公正是昨日一早将《素书》传给了张良。那张良担心走不脱，楚南公这才在“碧望居”以相人之术拖住我，还让我找来项羽、龙且和季布等人，为张良的从容离开创造了条件。那张良又用朱炯陪伴清叔乱人耳目，实则是二人商定分头离开。现在想来，这些都是楚南公的计谋，他等到张良离开，自己才悄然脱身。外人以为他家人都在，怎想到他竟然金蝉脱壳。
项少龙由于与尉缭、盖聂曾同仇敌忾，相互交好，故而心中一直以为鬼谷门下都会对自己相交甚欢。如今看来，鬼谷门下弟子各有所好，彼此志向、喜好都不相同，因此这楚南公看好张良，反疏远项氏父子。
项少龙想到这终于把整件事情搞清楚了。他知道为难这些楚南公雇来的人已然无益，当下领着项羽和肖月潭离开楚南公所谓的家，返回虞家庄。想起楚南公的行事，又想到日后的历史走势，项少龙对着项羽不禁长叹一口气，“天意如此，不可挽回。”
肖月潭低声道：“这些鬼谷弟子果然都有些门道。我以为尉缭已经够狡猾的了，现在看来这楚南公亦是老奸巨猾。”
项少龙道：“这楚南公也不算亏待我们，他的人虽然离开了，但他的话却留下了。楚南公说羽儿天生异相的话，经那些乡民相互间的传播，想必会在他们心头生根。日后羽儿在此地招兵，江东子弟定会纷纷前来的。”
此言果被项少龙料中，几日之间，项羽天生异相，他日会成为四方霸主的话就在整个下邳城传遍了。
原来楚南公在与项少龙说话时，碧望居里面还有几个茶客在那喝茶，他们亲耳听到楚南公说的话，又亲眼看到项羽的天生异相，怎能不心惊。楚南公走后，他们立刻就将楚南公的话传了出去。有几个不大相信的，还跑到碧望居问茶肆的老板。每有人相询，茶肆老板都添油加醋地将楚南公的话再说一遍。几日之间，整个下邳城的百姓都知道项羽的事了。当人们再看项羽时，眼里不是陌生，而是充满了热切和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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