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稽,原属越地。越被楚灭,越地民众与吴地民众合称吴越。
“江南山水,尽秀于此,有谁会想到,昔日吴越也曾雄霸一方。还有一点,就是当年吴国和越国的君主都酷爱铸剑,好多传世名剑都是在吴地或者越地铸成的。更有甚者,当年吴王阖闾死后,引水将自己陵墓淹没,并将名剑三千投入水中,化成剑池。据说从此以后,每到月圆之夜,夜深人静之时,总有人看到剑池旁剑光缭绕,剑气森森,以致于附近乡民都不敢轻易靠近。”
离乡越近,清叔的心情就愈发愉悦,也更加健谈。此时在马上,谈起诸多吴越之地的典故,特别是与铸剑有关的事,更是言语不绝于耳。
一旁的季布道:“清叔,咱们这次有了这么多天外陨石,您老和徐夫子这次可以大展身手,咱们也铸成几柄神兵利器,您看可好?”
清叔看看虞子期,笑道:“我老了,干不动了,这些事主要看子期了。”
虞子期笑笑,“师傅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
龙且道:“徐夫子可曾想过,再铸一柄匕首剑呢。”
徐夫子摇摇头,“天下名剑之所以流传后世,除了它的锋利,就是因为它是独一无二的,每一柄剑都有其独到的地方,就像我的匕首剑,天下间再无第二柄了。”说着,摇头叹息。
项少龙见徐夫子说到匕首剑脸上现出抑郁的神情,一旁接道:“夫子不必太过挂怀,匕首剑生不逢时,落入奸人之手,虽然如此,但瑕不掩瑜,人有过但剑无过,外人虽不足道,但铸剑之人当会心知肚明。”
徐夫子听完项少龙的这番话,心情大好。他感激地看看项少龙,“堡主虽不懂铸剑但却深知剑意,不知堡主有没有兴趣,我们和清叔联手铸造出一柄传世名器?”
项少龙会心地一笑,“一切皆有定数,若机缘来到,名器定会出现。”
徐夫子听项少龙话里有话,还想再问,见项少龙冲自己眨了眨眼,当即住口不说。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
大唐诗人白居易和宋朝词人柳永都用自己的生花妙笔描绘了江南的繁华与景色。在他们的眼里,江南就是天下盛景,人间天堂。殊不知,在他们之前,江南的美景比他们描绘的还要好上数倍。
季布本是楚人,见到江南美景还不觉稀奇,但乌果、乌言等一众北方健儿看到眼前美景无不惊呆、变色。
清叔见众人如此,更加开心。他老来开怀,爽朗的笑声响彻一路。
到了清叔的家乡,清叔的诸多族人都来慰劳。项少龙细问之下,才知道清叔居然是越王的后裔。原来越亡之后,越王子孙散处甬江、天台、会稽之间。他们依海而居,自称君长,不相统属,清叔的这一脉就定居在会稽。
徐夫子见到自己的家人无恙,内心也自安慰。
清叔让自己的族人帮助安置好一干人等,然后才来与项少龙见面。项少龙将清叔迎进座位,笑道:“这一路奔波劳苦,让您老担心了。现在我们终于到家了,您也可以释怀了。”
清叔笑道:“是呀,人老了就是故土难离。乌家堡天地广阔,草原之上牧马放羊也是很好,但我就是想念这一方水土,到让少龙费心了。”
“清叔哪里话来。”项少龙笑道:“落叶归根,人之常情,况江南山川秀美,最是养人,您老没看乌家那些战士一个个都目瞪口呆吗。”
二人说到这都哈哈大笑。
歇息了三日,众人将一路的劳累都抛在脑后,项少龙将一百二十名虞家子弟集中起来,由五组乌家战士担任教官,让他们指导这些人开始训练。
这一日清叔和徐夫子联袂来到项少龙的房间。项少龙见二人同时来到,知道定然有事,当下让二人落座。徐夫子首先开口,“少龙呀,那日在路上我提到想要打造名器之事,你说机缘未到,我知你不愿多说,故而也没再问。这几日我想起这一话题,总觉得言语未尽,于是找到清叔把想法跟他讲了,清叔非要拉我到你这来,想要详谈此事,因此今日才联袂来访。”
项少龙笑道:“我就知你二人寻到天外陨石,一定会技痒难耐的。”
清叔道:“少龙有所不知,铸造刀剑这门技艺非是寻常可比,口授无益,唯有亲身铸造一次,徒儿方能领悟其中奥妙。我老了,身体大不如前了,就想趁着我还行的时候,亲手教子期一次。这样一来,我的技艺也算后继有人了。”
项少龙想起现代社会那些炼钢工人在炉前观察炉火温度、钢水纯度的镜头,不由得点点头,“清叔的想法我完全理解。”
徐夫子道:“少龙你有所不知,这些时日清叔让他的族人到吴地采集锡料,到越地挖掘精铜,加上当地的生铁,以及我们从下邳带来的天外陨石,可谓万事俱备。正因如此,清叔才想要尽早动手,铸造一柄神兵利器。”
项少龙看看清叔,又看看徐夫子,“两位心中有什么想法了吗?”
徐夫子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