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点头,郑重地揣入怀中。
“张良你认识。此人腹有良谋,又从楚南公那里得到鬼谷兵要,日后你见到他,当以礼相待。若他能为你效力,你要善待此人。若他不愿辅佐与你,要找机会杀了他。切记。”
“孩儿铭记在心,爹爹放心好了。”
“你有乌锥宝马,霸王神枪,加上龙且、季布、虞子期都是悍勇之人,他日纵横寰宇,当可展平生之志,只是切记过刚易折,凡事要留有余地。除此之外,爹爹没什么嘱托了,你去把肖伯伯找来。”
项羽点头,出门去找肖月潭,却见肖月潭正在外面等候。
见肖月潭很快来到,项少龙笑道:“我就知老哥不会走,让你久等了。”
肖月潭笑道:“你和羽儿一共也没说多少时间,老哥久等什么,我只是知道你有话要对我讲。”
项少龙笑笑,“还是老哥知我。找你来是有一件事想问问老哥。”
“少龙你说吧。”
“自到下邳后,我发现老哥寄情山水,但在游玩之外,还格外关注当地的风俗人情以及山川地脉。我想问问老哥,您是不是不想回去了?”
肖月潭迎着项少龙的目光看了一会,最终叹了口气,“看来老哥的心思还是被你看破了。你说的没错,自到江南后,老哥我发现这里山川秀美,确实是个养老之地。老哥我无儿无女,不比其他人,塞外风景虽美,但相比这里还是差了许多,因此我就想找机会跟你讲,老哥我老了,对江湖之事也厌倦了,就想向清叔那样,终老于此了。只是我没想到,清叔以身殉道,我与徐夫子谈过,就跟他在一起终老田园吧,还望少龙成全,不要以为我是临阵脱逃才好。”
项少龙看着肖月潭,见其说到此处,眼眶已经红润,想到跟随自己到塞外的众人都是拖家带口,其乐融融,知道肖月潭说的是实情,也不禁叹了口气。“老哥,你既然有此想法,我不会勉强你的。江南秀美,确比我们塞外更适合你,你留下来也好。”
肖月潭没想到项少龙答应的如此痛快,他声音因为激动已经有些哽咽,“老哥我的确没看错你。换做是嬴政,我们谁也别想走。”
项少龙拍拍肖月潭的手,“少龙让你留下,除了觉得您说的很有道理之外,其实我也藏着私心。”
肖月潭点点头,“我知道,你是不放心羽儿,还想让我照顾他一些时日,对吧?”
“老哥知我,就是如此。”项少龙想了一想,“嬴政扫平六国指日可待,其人励精图治,加上文有李斯,武有蒙恬,因此大秦还有一段兴盛之日。但秦灭六国,意气盈满,所谓月盈则缺,秦国元气亦会消亡。一旦嬴政身死,天下必会大乱,到时我想让老哥帮助羽儿招募江东子弟,以江东为基业,与天下争锋。”
肖月潭苦笑道:“少龙呀,你的心意我明白,但你想想,老哥我今年多大年岁了。你方才讲,秦灭六国之后还有一段时日,如今秦楚方交战不休,老哥我到时候怕是连路都走不动了,还怎么帮羽儿。”
项少龙笑笑,“老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一直如此的。我走之后,你可以多方打听,只要找到一个叫做范增的人,请他出山辅佐羽儿,你就可以飘然离去,了无牵挂。”
肖月潭一听来了精神,“少龙,这话可是你说的。”
项少龙点点头,“我走之后,项氏一族的号召力可能会减弱。我会告诉羽儿,让他称你为伯父,老哥你就化名项梁,如此一来,江东氏族才不会失去希望,也便于你们日后成事,你看可好。”
“好,就依少龙。我这把老骨头我想再坚持一二十年还不成问题。”
项少龙满怀感激地点点头,“老哥为我项家可谓鞠躬尽瘁,请受少龙一拜。”说着,就要大礼参拜。
肖月潭拉住项少龙,“少龙呀,当年我奉吕不韦之命到邯郸营救赵姬母子认识了你,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你是成大事之人。如今你为了朋友,再次披肝沥胆,回到邯郸,我更加佩服你了。肖某有幸,得以结识你这样的朋友,此生无憾了。”
项少龙当下再次喊来项羽,把事情说了一遍。项羽当即拜倒在地,给肖月潭磕了三个头。项少龙安排完毕,又看望了徐夫子,对龙且、季布又叮嘱了几句,最后叫来了虞姬。
虞姬进得屋来,对着项少龙盈盈下拜。项少龙扶起虞姬,道:“羽儿刚直,日后还需你多多提醒,假若有人出山辅佐羽儿,你一定要让羽儿言听计从,莫伤了天下贤士的心。”
虞姬点头,“爹爹放心,虞姬一生跟定将军,至死方休。我亦会牢记您的话,让其礼贤下士,带领江东子弟,争霸天下。您此番回去路途遥远,望您多多保重,并向几位娘亲捎上虞姬的祝福。”
项少龙听得虞姬说出一个死字,心中一阵伤感。但他转念一想,距离垓下霸王别姬之事还有十几年的光景,天道广大,天机深远,未必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