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布出门来到市集之上,一路行来发现好多人偷偷摸摸地对自己指指点点,待到自己看过去,这些人又恢复原来的样子,只是不时地拿眼睛瞟向自己。英布心中纳闷,但又不好发作,只得继续前行,忽听一个小孩子的声音从侧面传来,“娘,那个人脸上也没有字呀。”
英布扭头看去,见一个女子赶忙捂住了一个孩子的嘴,看起来很是担心自己会听到一样。英布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又看看那个小孩子,对那女子道:“你家小儿可是在说我吗?”
“没有,没有”那女子惊恐地连连摆手,“小孩不懂事,自己在胡说八道呢。”
英布见对方不认,心想跟一个妇道人家和一个小孩子较真也犯不上,于是也不多说,继续向市集中卖军需的店铺走去。
见英布走远,那女子打了自己的孩子一巴掌,“叫你别乱说,你偏要说。先生不是说过了吗,这人因为罪行,必然受黥刑,你还敢当他面讲出来,是不是不想活了。”
那小孩子受妇女一番惊吓,当即不敢多言了。
英布本想再回去问问这女子,但转念一想,“就算回去问,此人也必然吓得不敢多说。”何必让人家为难呢,于是装作没有听见,大步走了过去。
说也奇怪,往日市集之上人来人往,相互摩擦、碰撞之事经常发生。今日英布一路走来,凡是与他对面的人看到他的身影,立刻自动地左右分开,为他让出一条路。有些眼神慢的突然见到他,就像看到了什么惊恐之物,惊吓的立刻跳开。有几个腿脚慢的,几乎是被同行的人给拖开的。有的人甚至因为让路让得慢了,对他连声致歉。
英布一头雾水,心中不解平日十分正常的这些人,今日行为因何如此不正常。想起小孩子的话,英布再次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心道:“难道是我不正常了吗?”
来到平日经常光顾的军需店,英布将自己开好的,准备购买的军需清单交给了店老板。店老板接过英布递过来的清单,一眼也没看,而是直勾勾地看着英布的脸。
英布正想找个人问问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街市上的这么多人都在好奇地打量自己,此刻见店老板也是如此,心中就知道店老板也是知情人之一,当下开口道:“店家,我英布以往有亏待过您的地方吗?”
店老板一愣,随即笑道:“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来,英布将军平素与我等相处的很是和睦呀!”
英布点点头,“既然如此,今日我英布有件事想要问问您,还望店家如实相告。”
店老板见英布一脸严肃的样子,笑道:“将军您这是怎么了,有话直说无妨。”
“好。”英布应了一句,将身子向前靠了靠,“今日我出门,发现街市之上人人对我避而远之,就好像我是瘟疫一般,我甚至还听到一个小孩说我脸上有字。方才我看店家看我的神情与他人无异,敢问店家,这是为何?”
英布的话出口,店老板到是愣住了。他看了看英布,见英布不像是说笑的样子,这才低声问道:“英布将军莫非真不知情吗?”
英布见店家模样不像是作伪,应道:“我确不知情,烦请您讲来。”
店老板点点头,又四下看了看,这才道:“既然将军您真不知情,我就说与你听。早间街市之上来了一位术士,自称可断人吉凶。乡邻起初不信,有好信之人尝试着问了几句,哪知这术士娓娓道来,无一不准。众乡邻这才信服,有好多人想要这术士为自己决断。这术士为几人算过后就说,他今日看见一个奇人。众乡邻问他,奇人在哪里所见,这术士说就在街市之上,接着就把将军您的相貌说了出来,并说将军您不日将遭受黥刑,最奇的是,他说您受刑后命运反而转运了。正是术士这番言语,众乡邻看见您才感好奇。又因为术士说您将遭受黥刑,换句话说,您可能要做违反我大秦律法之事,众乡邻才因此又感到害怕,所以又纷纷避让与您。”
店家这番话让英布茅塞顿开,他立刻回想起街市之上遇到的那位身穿蓝布长衫的术士,当即说出那人的特征,让店家确认。见店家点头表示肯定,英布知道自己所料不差。他心头火起,不知道这术士因何在众人面前如此诽谤自己,此时想做的就是找到这个人一问究竟,当即对店老板道:“店家可曾知晓那术士去往何方?”
店家见英布已经满脸怒色,知道英布要去找那术士晦气,心下暗暗后悔自己多嘴,但话已经出口,想收回也来不及了,只得道:“听乡邻说,那术士今晚要在街北祠堂借住。我想如今天色渐晚,那术士怕是要到祠堂去了。”
英布点点头,拱手谢过店家,又与店家约好何时来取军需之物,这才转身向街北而来。
秦国法律甚严,尤其是商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