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当然不会知道他发现的这一小队人马当中居然会有始皇帝的长子扶苏,他只是根据自己的直觉,认为这小队人马不会毫无缘由地出现在这里。乌家堡有时候也会有巡逻的小队骑兵出现,但那些人的行进路线一看就是在围绕着乌家堡的势力范围进行,而绝不会向这支人马一样,有着精心选择的线路和刻意选择的时机。
扶苏的这队人马并没有身穿秦军的服装,但冒顿的直觉告诉他,这些人定是从渔阳而来的秦军将士。冒顿心想,“这些人从渔阳而来,看起来是要前往乌家堡的,难道秦国又有什么行动计划,需要跟乌家堡合作或是通信吗?若真是如此,说明乌家堡之前并不知晓蒙恬进兵的意图,也就说明乌家堡并没有与秦国相互勾结,取我部落的意图。如此看来,爹爹不领兵南下还是有道理的。”
冒顿手下的将士见扶苏的人马已经远遁,提醒冒顿道:“少主,那些人已经过去了,我们该怎么办?”
冒顿此时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心想,“就算乌家堡之前没有和秦国联络,但从这支人马的行动看,这次秦国是主动联络乌家堡的,说不定就是商议后续的进兵计划,我如果捉到一二人,问清他们的意图,对我部落也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想到此,冒顿兜转码头,对身边的将士道:“我们从小路过去,半路拦截他们,记住,只需捉住一二人即可。”
众将士应了一声,跟随着冒顿纵马而去。
扶苏行进的很快,转瞬间就越过了第一道山梁,健马向下俯冲时鼓荡生成的风声将扶苏的脸刮得隐隐作痛。马蹄声响,将脚下的草地翻卷的四散滚落。
最前面的九名军官将手中的长枪一字排开,这种势头加上骏马前冲的力量,任何人想要阻挡,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水花四溅,水草逐渐丰盈了起来,地上的水渍也开始增多,扶苏知道,这就是凌宇所说的芦苇荡了,只要过了这里,再翻过一道山梁,就是乌家堡的势力范围了。
看着一字排开的九匹健马,复苏的心里稍微轻松了一点,按照他的估计,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他们就可以穿过这片芦苇荡,上到远方的那道山梁。
九名秦军军官纵马在前,九杆长枪除了五支继续保持向前的姿势,其余四杆长枪分左右在芦苇荡中横掠而过,这么做的目的就是防止有人埋伏在芦苇荡,对他们实施攻击。
这片芦苇荡不是很宽阔,扶苏眼看着前面的九人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就顺利地穿了过去,心中稍稍放心。尽管没有危险,但不知为什么,扶苏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偏偏又说不上来。扶苏和身边的四人循着前面九名军官留下的痕迹穿行在芦苇荡中,此时前面的九人已经基本靠近了芦苇荡的边缘,其中的两人甚至已经纵马上到了地面,拨转马头,准备策应扶苏等人。
二十一人分作三队,每队的距离间隔在五匹马左右。这样的距离如果是在地面之上,以马的冲击力和爆发力可以说是转瞬即到。但如今他们是在芦苇荡中,齐腰高的芦苇荡限制了马的速度,同时也妨碍了马的视线。人坐在马上,固然可以看清四周,但马在芦苇荡中放眼望去满眼都是一丛丛的芦苇杆,由此行进相对缓慢,五匹马的距离也相对变得很长了。
此时第一队的人已经过了芦苇荡,扶苏身处的第二队也靠近了芦苇荡的边缘,而凌宇所在的第三队却刚刚来到芦苇荡的中央。
看到前边的两队毫无危险的通过了芦苇荡,凌宇和他身旁的六人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就在此时,一柄长枪无声无息地自他们身后刺了过来。
风吹芦苇,芦苇丛随风摆动,发出“哗哗”的声响。这声响掩盖了长枪的破风之声,加上他们的注意力都全部集中在前面,万没想到,危险居然来自身后。
这一枪如果不想留活口,中枪的这人万难活命,但冒顿想要活捉一人,从中问出扶苏这队人马到乌家堡的目的,因此先行吩咐过手下,所以这一枪只是刺中一人的肩头。
中枪这人一声惨叫,翻身落马,跌落在水中。这一声惨叫划破了宁静的芦苇荡,在昏黄的夕阳下更加显得突兀无比。扶苏他们听得声响,一起回头向这边望来。
为了掩护同伴活捉对方,偷袭那人一击得手并没有后退,相反从藏身处上前几步,脚下淌水哗哗作响,手中长枪再次刺出。
最后一队的七人都是嬴政从秦宫卫士中精选而出的高手,各自都有一身本领。这些人见机极快,听得身旁有同伴中伏落马,就知道敌人已经在自己的身后了,一瞬间都将自己的佩剑抽了出来。
埋伏的那人长枪刺出,有三把剑已经架住了长枪,包括凌宇在内的其余三人则翻身下马,准备抢夺自己的同伴了。
中枪那人刚一落马掉入水中,芦苇丛中立刻闪出四人,其中两人一人抓住一条臂膀,开始拖拽中枪的那人,另两人则抽出弯月般的弧形弯刀,掩护同伴撤离。
凌宇眼神犀利,已经看清敌人的方向,来不及多想,身子飞扑而来,长剑向敌人猛刺了过去。
掩护的二人还以为敌人会涉水而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