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间,荆俊手提着一个袋子走了回来。他来到项少龙的近前,将袋子一抖,一大捆竹简滚落在桌案之上。
项少龙用手解开竹简上的绳扣,让竹简散开,对众人道:“这上面记载的都是秦军中著名将领的资料,包括大家都知道的蒙武、蒙恬、蒙毅、李信等人。当然,还包括为南伐百越一直在做准备的赵佗、任嚣、屠睢几人,以及目前还不出名,但将来会是劲敌的章邯。他们这几人加上咱们的义弟王翦和他的儿子王賁,合称为嬴政座下十大将。”
乌卓看着桌案上的这些竹简,“三弟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是为了将来一旦与秦军作战,我们好能做有针对性的布置吗?”
项少龙摇摇头,“这固然是一方面,我们好做到有备无患,但我让小俊收集这些人的资料还有更深的意思。”见大家都看着自己,项少龙拿起其中的一捆竹简,“如果我们不帮嬴政,以匈奴和百越的实力,你们说哪一家对大秦威胁更大呢。”
“这还用说,当然是匈奴了。”乌卓接道:“别人不知道匈奴骑兵有多强,但我们乌家堡可知道,假若匈奴单于头曼集结全部兵力南下,大秦将士虽勇,怕也会兵连祸结,几年之内难分胜负。”
“大哥说得是。”项少龙看着众人,“嬴政不伐百越,百越也不会进犯大秦,但匈奴不同,他对大秦的威胁是实实在在的,我们如果不帮嬴政,假若那五十万秦军主力深陷百越而不能脱身,我想匈奴定会乘虚而下,到时我们乌家堡怕是也很难幸免。”
图先道:“少龙的意思,如果我们帮嬴政,乌家堡就会免于祸端了吗?”
项少龙笑笑,“若匈奴出击,咱们乌家堡当然是难以避免,但如果是秦军主动出击,那情况就不同了。”
纪嫣然听到这眼睛一亮,“夫君的意思,那蒙恬几次兵出渔阳其实是在麻痹匈奴,嬴政真正攻击匈奴的地点并没有选在这里。”
项少龙看看荆俊,荆俊会意,开口道:“最新的消息,是王翦之子王賁率军五千驻扎在上郡。”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滕翼开口道:“嬴政的用意是要从上郡兵出长城攻匈奴的高阙,一旦匈奴移兵,秦军还可以兵出肖关,形成两路夹击之势,秦军一贯善用这样的伎俩。”
琴清看着项少龙,“夫君,嬴政做事每每有深意,这次派长公子扶苏亲来咱们乌家堡,隐藏的意思莫非就是对我们做出某种承诺,是这样吗?”
项少龙轻轻叹口气,然后看着大家,“现在的嬴政,做事已经懂得利益互换了,所以我们出兵看起来是帮嬴政,其实最终是在帮我们自己。”
图先道:“但少龙你想过没有,我们妥协的结果,最终也很有可能被嬴政吞并,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项少龙摇摇头,“不会的,这一点我很有把握。”见众人有些不解,项少龙心想,“我也不能直接说秦始皇还未等到那一天,就在东巡的过程中病死了,大秦帝国在历史上也不过仅仅存在了十五年而已。”只得又接道:“有些事希望大家要相信我。”
众人听项少龙如此说,也权且作罢,毕竟在过往的诸多经历中,项少龙那神秘的预测能力大家也都是历历在目的,他们也宁愿相信,项少龙这一次的预言同样也不会落空。
项少龙将手中的竹简摆在一个醒目的位置,开口道:“这卷竹简是讨伐百越的秦军主将屠睢的资料,经过我们的多方搜集整理,现在可以肯定地说,我们对屠睢的了解可能比他本人对自己的了解都透彻。”项少龙说着,将竹简递给离他最近的乌卓。
乌卓接过竹简,仔细看去,见上面如此标注:“屠睢,年庚四十有一,秦关中榆林人氏;勇武过人,酷爱研究山川地理;性格暴躁,嗜酒贪杯,醉后常鞭挞士卒;有同族亲兵三十人,其中十人不离左右,余二十人夜间轮流当值;妻、妾各一人,子三人,女一人,俱留守榆林。”
乌卓看后,又将这份资料交给腾翼,随后大家轮流传阅了一遍。
见大家看过,项少龙道:“大家看后有什么想法?”
乌卓道:“照资料来看,屠睢喜欢山川地理,那么他领兵伐百越,相信早就想好进军的路线,这恐怕也是嬴政让他做主将的理由。但此人性格暴躁,暴躁就容易冲动,再加上他嗜酒贪杯,喝醉的时候很容易不理性,一旦进入百越的山林里面,恐怕会中埋伏。”
腾翼接道:“此人喜欢鞭挞士卒,那么与他同心之人定然不多,加上他亲兵人数很少,一旦遇伏,相信能够舍命救他的人不会很多,如此一来,虽然身为主将,但他的处境却是很危险。”
项少龙点点头,“两位兄长说的都对。方才公子扶苏也讲了,那屠睢自负胸有良谋,领兵十万选择了最危险的西瓯作为他的讨伐地。这一路地势最险,民风彪悍,路途也最遥远,所以就算我们出兵,也要避开那里,我可不想我们乌家战士白白丧命在那个地方。”
“三弟的意思是……”乌卓看着项少龙,欲言又止。
“屠睢身上虽然有很多缺点,但能身为主将,他在清醒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