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很郁闷,自己手下六十名草原健儿在占据有利地形、有利时机的情况下居然战不胜仅有二十余人的扶苏的队伍,实在是说不过去。最主要的,面对仅有十人的乌家特战队员,面对那些可以连续发射的乌家弩箭,冒顿发现,非但自己的手下,就连自己都有些胆怯了,这可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事。
扶苏由乌家堡的乌言、乌果护送,离开乌家堡返回渔阳的消息冒顿是知道的。问题是知道又如何呢,冒顿私下设想过,就算将忠于自己的,可以调动的所有草原骑兵都带出来,也打不过乌家堡的特战队员。特别是乌言,那雷霆一击简直摧毁了冒顿的心理防线,让他每每想起,都惊出一身冷汗。
冒顿知道父亲头曼根本不想与乌家堡开战,因此他也没有可能调动大批的人马,所以他安慰自己的将士,“不急在一时,今后有得是机会报仇。”然后领着他的骑兵返回自己的部落。
回到部落,冒顿立刻发现了异常,那就是部落中的人每一个脸上都挂着喜悦之色,但看见自己时的表情确是充满着怜惜与悲哀。
冒顿不动声色,将自己手下的骑兵遣散,但同时吩咐他们,回到自己的族人中后要多方留意,打探消息,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要第一时间向自己报告。
走近自己族人聚居的地方,冒顿感受到了暖意,每一个看到他的人都主动向他打招呼,有年长的人还会善意地摸摸他的头,更有一些十几岁的孩童围绕在他身边,眼神中流露出的,是对自己心目中的英雄才有的仰慕以及尊敬的神色。
这份温暖让冒顿心中的疑惑减轻了不少,在他看来,至少这不意味着危险。他或点头、或挥手致意,与每一个人打着招呼,然后又拍拍这个人的肩,摸摸那个人的耳朵,让这群少年为他兴奋不已,高声喊叫。
离开这些人,冒顿径直来到父亲头曼的帐篷外。帐门外守护的两名亲兵见是冒顿回来了,都很高兴,其中一个道:“少主,您回来的真是太巧了,单于刚要准备派人找你去呢。”
冒顿一愣,想起刚回来时部落的人看自己的表情,赶忙问了一句,“有什么事吗?”
那名亲兵摇头,“这个我就这不知道了,看起来是好事,少主还是自己去问吧。”
冒顿点点头,不再说话,掀起帐篷的门帘,走了进去。
匈奴单于头曼正在帐篷内看着地图,听到外面的声响,抬眼望去,见自己的儿子冒顿走了进来,大喜过望,从桌案后站了起来,张开了双臂,“我儿回来的正好,我正想派人去找你。”
冒顿给父亲见过礼,问道:“不知父亲找我何事?”
头曼拉着冒顿的手上下看了看,“我儿又壮实了不少,已经是个草原勇士了。”说着,将冒顿拉到桌案后,让冒顿坐了下来。
头曼手一挥,帐篷内的人知趣的都退了出去。
头曼看看冒顿,“我儿,为父有两件事要对你讲,一好一坏,你想听哪一件?”
冒顿看着自己的父亲,“都很重要吗?”
头曼点点头,“都很重要,非但关系到你的前途,也关系到我们整个部落的前途。”
见父亲满脸严肃,冒顿知道事情或许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开口道:“那就先听好的吧。”
头曼点点头,“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诉你好消息。”说到这,头曼看着自己的儿子,“在你回来的前三天,我与部落长老商议,正式决定,确立你为部落首领未来的继承人。”
冒顿满脸错愕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他可没有想到,父亲口中的好事居然会是这个。要知道匈奴有很多部落,单于的称号可不是像中原政权那样子承父业,而是由各部落共同推选的,非得是文治武功有过人之处方能担当。冒顿的心中不是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父亲过世后,单于的王位由自己继承,到时候自己将指挥千军万马,南下中原,最好能饮马黄河。但他也知道,这仅仅是自己的幻想罢了,如今听父亲亲口说出,自己被立为单于未来的继承人,怎能不让他惊讶万分。
惊讶归惊讶,喜悦归喜悦,冒顿毕竟是未来的一代匈奴雄主,还没有到情绪失控的地步。他看着自己的父亲,舒缓了一下情绪,开口道:“这件事实在是出乎孩儿的预料,但不知父亲是如何说服那些部落长老的?”
头曼笑道:“那些老狐狸当然不会轻易地被说服,他们肯答应让你做未来的单于继承人,当然是有条件的。”
冒顿点点头,心想,“我也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的顺利,似这等天大的好事谁不想要,怎会无缘无故地落在我的头上。”虽然如此,自己能被立为单于未来的接班人,毕竟也是好消息。冒顿想了想,“那父亲口中的坏消息是什么呢?”
头曼看看冒顿,“这个坏消息吗,其实是与好消息相辅相成的。”说着,头曼将桌案上的地图拿了过来,放在冒顿的面前。“我儿来看。”头曼说着,用手指着地图上的一块区域,“这就是我们匈奴现在控制的区域,在我们的西边,有强大的月氏部落;在我们的东边,有一个更强大的部落——东胡。想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