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离开渔阳,一路之上没遇到半点阻碍,这一日到了代地,前方出现了岔路。
扶苏看看四周,问身边人道:“谁知道我们该怎样行进呢?”话音一落,手下人当即有人打开了地形图看了一眼,回道:“启禀公子,由此地向西,经过云中和九原可以抵达咸阳,云中还可以,但九原目前经常有匈奴骑兵出没,很不安全。”
“其他路呢?”扶苏问了一句。
“这人手指着另一条道,”走这条路南行过呼沱河,从赵国边境改道折而向西,走长平、狼孟一带,也可以到咸阳。”
“凌宇,你的意见呢?”扶苏看看马后的凌宇。
“公子,虽说云中、九原这条路距离咸阳比较近,但最近匈奴的势力已经渗透到此地,时常主动出击,我们一旦遇上很难摆脱。依属下看来,我们此时当以安全为上,只需平安抵达咸阳即可,所以属下建议,我们还是走第二条路为好。”
扶苏点点头,鼻子里长长的出了口气,“匈奴屡次南下,杀我子民,毁我家园,有饮马黄河之志。我不明白,父皇怎会看不懂形势,要知道匈奴是我们的心头大患,而百越不过是癣疥之疾,倘若父皇将南下伐百越的五十万大军改为北上,何愁北患不宁。”
凌宇看看扶苏,没有说话。扶苏心里明白,自己身为帝国的接班人,始皇帝的嫡长子,出言轻谩当今皇帝,对其政策不满还说得过去。可这话若是旁人来说,定犯谤君之罪,非被处死不可。扶苏也不多言,只是挥手召来一名手下,吩咐道:“你去问问附近乡民,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道路,然后回来禀报。”
这人应一声,纵马向前。扶苏甩蹬下马,对众人道:“大家暂且下马歇息片刻,喝点水,然后再赶路。”
“诺。”众人齐声答应,各自下马歇息。
凌宇从马上解下水袋,递给扶苏,扶苏接过打开,咕咚咚地喝了几口。
刚把水袋从嘴边移开,就听身后马蹄声响,接着见两匹马飞快地从自己身边跑了过去。经过扶苏身边时,马上的骑士还侧身看了扶苏一眼。
扶苏也没在意,将水袋交还给凌宇,接着就看见自己探路的属下跑了回来。这人翻身下马,来到扶苏身前叉手施礼,“公子,我去问过了,到咸阳的确就是这两条路,不过乡民说,此去南下约走二十里左右,可看见路旁有一岔路,可以从那穿过一道山岗,下山后再走不远就是呼沱河,相比地形图上标注的路线近四十里路。”
扶苏点点头,“这条路可以,若是能快速度过呼沱河,长平一带的路相对就好走一些了,我们行进的速度也能快一点。”说到这,扶苏看着自己的属下,“一会你在前领路,我们这就出发。”
“诺。”这人应一声,转身走到自己的马前。
众人刚要上马,忽听背后传来一声马嘶,接着又是两匹马齐头并进,从众人面前跑了过去,其中一人见扶苏他们人数众多,还带有兵器,不禁诧异地看了一眼。
扶苏等人上了马,按照既定的线路催马赶路,约摸走出十五里左右,就听背后传来一声呼喝,“让一让。”
扶苏勒住马,将马往路边带了带,接着就听呼呼风响,又是两匹马从自己身侧呼啸而过。
接连出现两匹马着急赶路的情形,而且从时间算,这三批人的前后距离应该差不多,这引起了扶苏的注意。扶苏虽然让路,但在马上也迎面去看,恰好两匹马上的骑士此时也扭头回看,目光正与扶苏相对。
虽然在马上看不清楚,但扶苏一见之下大概也看出此人身材粗短,但孔武有力,且面容冰冷,不怒自威。这人看见扶苏面容,也是略感诧异,似乎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扶苏,但脸上神情也是转瞬即逝,随后就催马赶路了。
让过两骑,扶苏等人继续向前,跑出不多远就看到路旁出现一条岔路,想来就是手下人所说的那条通往呼沱河的近路了。
众人上了近路,刚走出不远,茂密的草丛中忽然钻出来两个人,均是手执长剑,背后背弓。这二人当道一站,其中的一人道:“众位客官可是要赶路到呼沱河吗?”
凌宇接道:“正是,但不知二位挡住去路是何用意?”
这人道:“我们此举就是好叫各位得知,此路今日不通,众位还是走大路吧,也远不了多少。”
凌宇看看扶苏,扶苏在马上道:“我只是想知道,为何此路今日不通呢?”
那人道:“我家公子今日在此山中行围打猎,怕误伤了过路行人和附近乡民,所以才命我等把守山口,晓谕众人。”
扶苏手下听一个普通的官宦子弟就可擅自封山,刚想开口呵斥这两人,但扶苏摆摆手,对二人道:“既是这样,那我们也知难而退好了,不过……”扶苏说到这,忽然用手一指二人身后的山梁,“既然已经封山,何以还有外人上山呢?”
二人大惊,立刻扭头去看,其中一人还不由自主地说出一句,“乌家堡的人来了吗!”
待到看清身后无人,这二人脸上已经勃然变色,转回头刚想喝问,扶